回到了謙王府,寧洛歌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隻是再也沒有了各式各樣的點心,寧洛歌也不去提,隻是吃些果脯蜜餞,而點心則像是一個禁區,不許任何人去碰。
自此以後,寧洛歌的零食裏,再也沒有了各色點心。後來,有大廚知道謙王妃愛吃點心之後,特意做了三樣手藝極其繁複的點心給王妃套近乎,寧洛歌隻吃了一口意思意思,就再也沒有動過一絲半點。而那個大廚也沒有得到寧洛歌的垂青。甚至,謙王還把他趕出了帝都。
於是就再也沒有人會提起讓寧洛歌吃點心。
距離那日診病過了三日,寧洛歌正在看書,常香說有貴客來訪。
寧洛歌笑笑,倚在榻上等著貴客。
夭兒身穿一身白色的錦袍,打扮素淨,外麵披了一件純黑色的鬥篷,怯怯的跟著常香走進主院。
寧洛歌正悠閑的在外麵曬太陽,見夭兒來了,寧洛歌擺了擺手,命人加了一個凳子,沏上一杯熱茶,寧洛歌慵懶地躺在榻上,身上蓋著毯子,抖著腳,今日的他雖然一身男裝,但是沒束胸,沒束發,一頭青絲散在床榻上,帶著別樣的嫵媚。
夭兒看到寧洛歌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確確實實的驚豔。
“你是夭兒吧?”寧洛歌半眯著眼,看著拘謹地站在不遠處的女子。
“正是賤妾。”夭兒小心翼翼地給寧洛歌行禮。
常年在太子府的夭兒雖然不諳鬥爭,但卻是個一向守規矩的人,寧洛歌已經被皇帝封為了謙王正妃,現在就差拜堂成親入洞房,其餘的夭兒打量著謙王府,想來寧洛歌已經藏在這府中有日子了。
“坐,來喝杯茶。久聞大名,今天咱倆好好嘮嘮。”寧洛歌一派和煦,點了點旁邊的座位,和夭兒說道。
“是。”夭兒乖順地點了點頭,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父親現在正毒發臥床,定然以為她是被寧洛歌叫來談心的。
她坐下了,寧洛歌卻不說話了。眯著眼睛感受陽光的味道,一直到感覺到夭兒挺不住了,寧洛歌才淡淡地道,“不知夫人來這兒是有什麼事情麼?”
夭兒無措地絞著手,身子將坐未坐,咬著嘴唇上似乎在躊躇說與不說。
後來竟然是一咬牙,眼中閃過一絲堅決,她站了起來,向著寧洛歌行了一禮,匆匆地說道,“賤妾隻是來一睹姑娘芳容,沒什麼事情。夭兒叨擾了,這就告退了。”說完匆匆行了一禮,連寧洛歌的回應都沒敢聽,像是後麵被狼攆著似的,撒腿就往外跑。
直到她的身影遠去,寧洛歌自始至終都淡淡地笑著看著,眼中的神色辨不清喜怒。
但一旁的常香覺得,這個結果應當是自家公子想要的結果。以防萬一,常香還是問了一句,“公子,要留下她麼?”
寧洛歌閉著眼睛,揮了揮手,“她自始至終都不是我要的那條魚。”
到了晚上,寧洛歌要的那條魚來了,赫連子謙為了要抓住太子的把柄,自打皇上不禁他足了之後,就把兵部又給了他,而且不知道是為了安慰,還是有什麼別的意圖,皇上還讓謙王和譽王一起管理戶部。
一時之間,赫連子謙公務多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相對比來說,隻需要管著吏部的太子就清閑很多,當他晚上來到謙王府的時候,寧洛歌一點驚訝都沒有。
而且,她連動都沒動,隻是點了點頭,隨後就又和沒事兒人似的繼續吃飯,絲毫沒有覺得讓太子殿下等她有什麼不妥。
吃完飯抹抹嘴,寧洛歌才緩緩地起身,走去大廳。
還未進去,就看見太子焦急地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神情十分的焦急。
“無雙!你終於來了!本宮等你好久了!”太子眉頭緊蹙,神情微微不悅。
“實在是抱歉,草民剛才在小憩,婢女不敢驚動草民,耽誤了太子殿下的時間,還請見諒。”
“無妨無妨。”太子擺了擺手,神情十分焦躁。
“不知太子殿下來此有何貴幹?”寧洛歌十分真誠地問道。
“本宮知道公子的醫術天下無雙,此番前來是特意請公子出診的。”
“哦?不知是誰病了?”
“實不相瞞,是本宮最最心愛的女子的父親,他應當是中了毒,今天一整日躺在床上,不停地嘔吐,卻難以進食。隻怕再這麼吐上一晚上,明日人就活不下來了。勞煩公子現在就與本宮去一趟,人已經被本宮接到太子府了。夭兒已經哭暈過去好多次了,麻煩公子快些。”
太子連珠炮似的說話不停,眉頭一直緊緊地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