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來了!”像是被蜜蜂蟄了,皇後原本虛弱的身體在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竟然硬生生地坐了起來。
“你兒子在我手裏。”赫連子謙開門見山。
“你要對他怎麼樣?!!!”皇後雙目圓睜,像是見了惡鬼一樣等著赫連子謙。
“這取決於你。告訴我,當年是劫走我的人是誰,我就放了你兒子。”赫連子謙直直地盯著皇後,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惟恐錯過了蛛絲馬跡。
“這……我……”一時間,無畏無懼的皇後娘娘眼神躲閃,竟然詞窮。
“告訴我,我就放了你兒子,否則,你隻能看見你兒子被剁碎的殘肢。”赫連子謙聲音沒有起伏,生冷硬氣。
似乎是進入了天人交戰,最後皇後眼神閃爍地看著別處,咬牙說道,“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麼?據我所知,你一清二楚。”赫連子謙負手而立,神色嚴峻。“不知道沒關係,今晚我會把你兒子的屍體送給你。”
說罷,不再停留,赫連子謙轉過身,緩緩地,想外走。
赫連子謙故意用了比平時慢兩倍的速度向前走,每一步都好像走在了皇後的心尖上。
終於,在赫連子謙要邁出門坎的時候,皇後一個字一個字地道,“等等!”
赫連子謙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並未轉身。
“那人太強大,你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勸你,不要自不量力!”皇後扶著床榻,支撐著破敗的身體,有氣無力地勸道。
“無需娘娘費心。”赫連子謙眼神平視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人,在東方。我最多,隻能說這些。就算你還是要殺了灝兒,我也隻能說這些。否則就不是我灝兒死,等待我們的將會是萬劫不複。”皇後看著某個點,臉色慘白,隻是提到那人,便嘴唇發抖。
“多謝。”說罷,赫連子謙抬腿離開。
遠遠看去,他的背影,有些僵硬。
赫連子謙回府了,根據寧洛歌的觀察,她發現赫連子謙此時的心情很不好。
這些日子,為了找赫連子灝,皇上把整個京城都翻了個底朝天,隻是到現在為止,仍舊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寧洛歌直覺這件事情不簡單,但是赫連子謙每晚都把她整得第二天下不了床,所以直到現在,寧洛歌也沒騰出時間去研究研究這件事情。
“謙謙謙,吃飯了。今晚有你愛吃的竹筍炒肉。我親手做的哦。”寧洛歌敲敲門,進了赫連子謙的書房,略帶俏皮地說道。
“今兒這麼給麵子,還親手給爺我做飯?”赫連子謙輕笑出聲,伸手把寧洛歌拉到腿上坐著,微眯著眼看她。
赫連子謙本就長得俊美,再用這樣深邃迷人的眼神看著她,寧洛歌就覺得全身都像是過電一樣,心動心顫。
寧洛歌微微害羞,避著他的目光點了點頭。
“怎麼?爺長得太好了,不敢看了,嗯?”赫連子謙摟著寧洛歌,摸索著她滑膩的皮膚,戲謔著。
“吃飯了!”寧洛歌臉已經紅透了,她自己都感覺到臉頰滾燙,似是為了掩飾尷尬,她皺了皺鼻子,腦門頂了赫連子謙一下,立馬就跑開了。
她這一幼稚的舉動,惹得身後的赫連子謙哈哈大笑。
斷玉遠遠地聽見主人的笑聲,詫異地不敢相信,但很快她看見寧洛歌從主人書房的方向跑出來,心中便明了了。
歎了口氣,這個世上,恐怕隻有寧姑娘能讓他們家主人開懷大笑了吧?她跟了他這麼多年,都幾乎從未聽過呢。
赫連子謙和寧洛歌在飯廳吃飯到一半,忽然宮裏來了人,說求見謙王爺。
“叫他進來。”赫連子謙放下筷子,優雅地喝水漱口。
傳話的公公顯然驚魂未定,雖然來到了謙王府,還是一副戰戰兢兢尚未還魂的模樣,“啟…啟稟王爺,皇後娘娘……薨了。”
赫連子謙臉色微沉,冷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應該是傍晚的事,晚飯的時候,娘娘遲遲不傳膳,侍奉的宮女察覺有異,進屋查看,卻見……卻見……”
“什麼?”寧洛歌問。
“卻見滿地鮮血,皇後娘娘已經沒了氣息。”小太監是目睹了當時的慘狀的奴才之一,滿地的鮮血,真真的是血流成河,滿屋子的血腥味讓人作嘔,被流光了鮮血的皇後麵色蒼白如紙,整個人透著沉沉的陰氣,不待人接近,便能夠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小太監越是回想越是渾身發抖,長這麼大,他從未見到過死得那麼淒慘的景象。
“進宮。”赫連子謙輕扯出兩個字,轉頭看向寧洛歌,眼神透著剛才沒有的溫柔,“你在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