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你就是這麼為他過的生辰麼?(2 / 2)

寧洛歌臉色白的厲害,卓鈺這番話說得著實實在,沒有像往常一樣的拐彎抹角。他在告訴寧洛歌,王爺之所以會中毒,是因為你。而你卻連這件事情都毫不知情。

卓鈺說著說著都已經眼眶泛紅,他的二哥有太多的事情都一個人獨自忍受了,想起前幾日那蠱毒把二哥折磨地連人樣都快沒了,他就想大哭一場。

偏偏,被折磨過的當事人剛剛病愈便急著離開,他隻是甩下一句話,再不回去,她會擔心我。於是他便回去了,若無其事地回去,讓人以為他是夜不歸宿。

“那天的八百裏加急快報,是皇上給特意給二哥看的,那上麵寫著:雲國邊境軍隊最近有異動。姑娘你這般聰慧,定然明白這其中的深意吧?”

寧洛歌覺得心神有些不穩,左手緊緊地握著椅子把手,讓自己的半邊身子都靠著左邊。

怪不得,怪不得他要自己和司徒墨然斷了聯係,他是不想讓自己今後難做人。更不想她左右為難。

“至於那天,寧姑娘知道,那天是什麼日子麼?”卓鈺平複了片刻的心境,眼神憂傷地望著寧洛歌,問。

寧洛歌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但卻立即想起了那兩碗麵。

難道是……

卓鈺見寧洛歌眼中閃過一抹了然,“是,那天是他生辰。每年他生辰我們幾個人都會為二哥過生辰。今年我們也是這樣打算的,但二哥卻斷然拒絕了。他說,想和你過。姑娘,容我問一句,你就是這麼為他過的生辰麼?”

“他在哪?”寧洛歌低垂著睫毛,盯著地麵,聲音冷凝地問。

“他在郊外的一處茅屋……你……”卓鈺話未說完,便感覺到一陣疾風從身邊刮過,而座位上,哪兒還有寧洛歌的影子。

他站起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自說自話,“也不知道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寧洛歌去馬廄裏拉出最快的那匹馬,不顧常香等人的詢問,隻說了一句不必跟著我,就策馬離開了。

一陣煙塵升起,模糊了她遠去的背影,也模糊了她的雙眼……

赫連子謙,你究竟都瞞著我些什麼事情?我們不是說過的麼,坦誠相待,什麼都不對彼此隱瞞。

你這個大騙子,大混蛋!

寧洛歌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把臉上的淚抹掉,抓住地盯著前方的路。

隻是腦海裏,卻不斷地浮現出那晚赫連子謙的神情。

他說,你能不能答應我件事?

他說,能不能隻和我一個人一起吃麵?

他說,寧洛歌,其實你最愛的還是你自己。

赫連子謙,你等我,等我告訴你,我最愛的,是你啊。

一路狂奔,然而到了農舍的時候卻已經是黃昏了。夕陽西斜,半邊天都是紅的,可卻沒什麼溫度。

這紅,看起來,倒像是血。冷的血。

寧洛歌勒緊韁繩,翻身下馬,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像是被攪成了一團,一股甜腥衝出喉嚨,“噗!”

一口鮮血噴薄而出,寧洛歌隻感覺到眼前花了花。然而她死命地用指甲掐著手心,強迫自己清醒著,她還沒見到他。

一步一步地向農舍邁去,他會在裏麵的,對吧?

上了台階,站在門口,卻無論如何也抬不起手去推門。勇氣好像隨著剛才那一口鮮血都吐出去了。

輕顫著手,她緩緩地推開了門……

入目便是地上淩亂的衣衫,幾個東倒西歪的酒壇子,已經撲麵而來的濃鬱的酒氣。寧洛歌皺了皺眉,向著床榻走了過去。

赫連子謙正緊皺著眉頭,好像是夢裏有什麼煩心的事兒,讓他連休息都不曾放鬆。

裸露著精壯的上身,即使是這麼睡著,寧洛歌也感覺到他肩膀的寬厚堅硬,那是一種好像能為她撐起整個世界的安心。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靠近,赫連子謙下意識地便要出手防禦,寧洛歌眼疾手快地喊了聲,“是我,寧洛歌。”

聽到了“寧洛歌”三個字,赫連子謙本欲抬起的手臂竟然緩緩地放下了,隻是他並未清醒過來。

寧洛歌細細地打量赫連子謙,這幾日,他都是住在這兒的吧?不是號稱千杯不醉的麼?怎麼會醉成這樣呢?他到底喝了多少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