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喜歡她?”姬沉魚慢慢地平複了心情,但說話的時候,眼神中還是帶著濃濃的嘲諷揶揄。
然而,那個男人隻是輕輕一個字,便打碎了她所有堅強的外殼,他薄唇輕啟,“是。”
姬沉魚仿佛一下子被抽取了魂魄,連連後退了幾步,卻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跤,“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姬沉魚隻感覺到大腦嗡嗡地,赫連子謙的聲音好像是從遙遠地記憶中傳來,卻又與現在的聲音重合,她聽到他說,“一會自會有人來向你取信,你好自為之。”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問,“是她麼?”
他說,“是。”
似是想到了寧洛歌若是贏了賭會高興地手舞足蹈的樣子,眼中有淺淺的笑意。
姬沉魚從來沒看見過這樣的赫連子謙,他的眼中會閃過溫柔的寵溺,那樣子的赫連子謙,讓姬沉魚覺得像個幻象。
從回憶中出來,姬沉魚站在原地,想到已經被拿走的書信,和剛才那個黑衣人清冷的眸子,眼神刹那間冷若冰霜。
寧洛歌高高興興地回到王府,聽聞赫連子謙已經在了,隻是挑了挑眉,便朝著他的書房走去。
“赫連子謙,你拿到書信了麼?”寧洛歌隱藏了眼中的得意,盡量讓自己保持淡定地問道。
“今天上朝,老三說書信不在他手上,我已經命蘭芷去查那個神秘人了。現在在等消息。”赫連子謙老老實實地和寧洛歌彙報他做了什麼以及將要做什麼。
“那你可以讓蘭芷回來了,因為……”寧洛歌喜上眉梢,從懷裏拿出密信,“啪”地拍在赫連子謙的書桌上,得意地挑挑眉,“你輸了!”
“哦?是麼?不一定吧。”赫連子謙幽幽地問了一句,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從書案右邊拿起了一張信,問道,“你看看這個?”
寧洛歌皺眉,隨後類似於粗暴的把信奪了過來,生怕有人和她搶似的。
“你不是說蘭誌還沒回來麼?”寧洛歌十分不滿意地冷哼。
“我還沒說完啊。蘭芷是沒回來,但誰說老三那就不能有這封信的。我找他聊天,試探出他應當有那封信。所以就給拿過來了。”赫連子謙十分不在意地說。
但是寧洛歌知道,別看赫連子謙這麼輕鬆地說這件事,但赫連子煜那個人,絕對不是好相與的,子謙從他那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信拿回來,定然是費了不少勁。
雖然,這信是……臨摹的。
“你怎麼拿回來的?”寧洛歌八卦地問。
“很簡單。一個字:偷。”
寧洛歌瞪大了眼睛,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誰偷的?你?!”
赫連子謙聳聳肩,沒否認。
寧洛歌抽了口氣,沒想到赫連子謙還有這一手本事。可真是……無恥啊。
“你呢?怎麼拿回來的?”赫連子謙好整以暇地望著寧洛歌。
“也很簡單。一個字:搶。”寧洛歌鬼鬼地笑了笑。模仿赫連子謙的神態,隨即頗為自豪地說道。
“……”
“看來咱們兩個不愧是一家。”寧洛歌拍了拍赫連子謙的肩膀,略帶沉痛地說道,“我為我們今後的孩子擔憂。”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咱們的謙大王爺最近終於不提這茬了,她還欠欠地硬把這事兒說出來。這不是上趕著找罪受麼。
“那啥,我讓斷玉去找找蘭芷,反正原版臨摹版的信都在這兒了。”寧洛歌一邊回過頭和赫連子謙說話,一邊腳飛快地往門外走。
“等等!”赫連子謙沉穩地聲音傳來。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您忙,你忙。”
寧洛歌見赫連子謙張張嘴,還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剛要問,就聽見“咚”地一聲。
她撞門上了……
寧洛歌一臉黑線地揉著側臉,因為撞得有點厲害,摔得都有點扭曲了。她怒視著赫連子謙,“你成心的吧?”
“我說了,讓你等等。”赫連子謙頗為幽怨地望著寧洛歌,竟讓她從中讀出一抹可憐的興味。
“……”寧洛歌一咬牙,一閉眼,她認了。
晚上,一邊吃飯寧洛歌一邊說話。赫連子謙休養良好,所以他從來不在吃飯的時候說話,除非寧洛歌說了,他才會答。
看著赫連子謙連吃飯都吃的比她優雅無數倍,寧洛歌壞心地希望赫連子謙今晚拉肚子。
赫連子謙吃的有條不紊,他的手腕抬得很高,優雅地握著筷子,穩卻不慢地吃著飯。
仍舊是不吃葷。就夾著眼前的兩道菜,目不斜視的,專心地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