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馬上就出來了!”產婆已經看見了希望,整張臉上都樂開了花。
“用力!”寧洛歌握著夭兒的手用力地收緊,隨著她用力的瞬間,同樣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生了!”
“哇……”清脆的嬰兒啼哭聲響徹房間。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是個公子。”產婆喜滋滋地抱著孩子,熟練麻利地照顧孩子。
“糟糕!夫人沒氣息了。”另外一個剛才接生孩子的產婆臉色劇變,驚叫出聲。
寧洛歌眼神一緊,顧不得看孩子,連忙把之前的銀針全部小心地拔出來,立刻換了針法,重新施針。
正巧在這時,房門外傳來常香的聲音,“公子,來了,來了。”
似乎是見到了希望,寧洛歌驚喜地扭頭衝著門口喊,“快進來!”
門立刻被推開,一陣風似的,一個男子跑了進來。
“你身上涼,你先站在那和她說話。”寧洛歌看都沒看他,吩咐道。
早已經經曆過世態炎涼的赫連子灝絲毫不介意寧洛歌的口吻,立刻點點頭。
開口叫著夭兒。
“小夭,小夭,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
赫連子灝和夭兒說著話,寧洛歌在這邊沉默地施針走穴,從懷中掏出固本培元的丹藥,命令赫連子灝伺候著他服下。
在兩個人通力合作之下,夭兒漸漸有了微弱的脈搏,身體也慢慢地熱了起來。
見情形終於是穩住了,寧洛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沒有立刻收針,而是等情況徹底穩定,命令兩個產婆和婢女們把屋子收拾好,她看了眼還在和昏迷的夭兒說著什麼的赫連子灝,便出去了。
現在不是追究他為什麼還活著,夭兒的命是關鍵。
從產房走出去,烈日正當頭,照射在她的頭頂,引得她一陣眩暈,身子晃了晃,立刻伸手扶住了一旁的門框才使得自己沒有倒下。
使勁兒地甩了甩頭,她才看清了眼前的情況,緩緩地走出來,恍若隔世。
孩子已經被抱到隔壁去了,赫連子逸卻還維持著她進去時候的姿勢站在院子裏,隻是此時的表情有些詭異。
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毫無顧忌地開口,“你是想問,為什麼赫連子灝會出現在這是麼?”
赫連子逸轉而望著她,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倒是她自顧自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是在想,你為什麼這麼厲害!你是神仙麼?剛剛產婆說,那種情況下,他們母子根本不可能活得下來!”
赫連子逸望著她的眼神很深邃,很欣賞,還帶著一抹匪夷所思。
她愣了一下,隨即不好意思地笑笑,“你還真是太看得起我了。隻不過是巧合,正好夭兒在懷胎的時候我曾經給她服過一些固本培元的藥,想來現在是發揮作用了。再有就是,你把他們娘倆照顧的很好,你這個小叔叔,真的很好!”
寧洛歌笑了笑,臉色卻有些蒼白。
赫連子逸沒說話,寧洛歌也沒再說話,他們二人並肩立在院子裏,看著婢女們進進出出的在兩個房間裏忙來忙去,聽著左邊房間裏偶爾傳來的小孩子咿咿呀呀的清脆聲音,和右邊房間裏赫連子灝偶爾傳來的不甚清晰的話語聲,忽然覺得這世界很美好。
“讓他們暫時住在這兒吧。”寧洛歌偏過頭,望向赫連子逸。
“正有此意。”赫連子逸也轉過頭,望著她,淡淡地微笑……
寧洛歌又在四皇子府呆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的時候才回謙王府。
一進自己的屋子她便愣住了。
一室的狼藉,滿地都是碎瓷片,桌椅被推得東倒西歪,而她一向最鍾愛的美人榻竟然被人劈成了兩半!
“慎行,去問問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寧洛歌臉色沉了下來,看著其中一副自己心愛的畫被撕得粉碎,她嘴角沉得更甚。
常香被暫時留在四皇子府照顧夭兒了,赫連子灝的事情必須保密,想來想去最合適的還是自己的人。
寧洛歌扶起了一個凳子,在地當間坐了下來。
慎行沒過一會就回來了,他臉色有些尷尬為難。
“怎麼了?”寧洛歌冷冷地問。
“屬下問清楚了,據說是淩姑娘下午來過了。”
“你的意思是,這是她幹的了?”寧洛歌的視線冷冷地射過來。
慎行點了點頭。
“子謙呢?他在哪兒?”“騰地”站起來,轉念她又坐下來問道。
“王爺進宮了,一直都沒回來。”慎行這回回答得很坦然。
“淩楚兒呢?她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