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們似乎以前認識。”司徒墨然靠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又恢複了一貫的邪肆。好像剛才那個生氣又彷徨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
“你可知道薑華的府上來了個女子?”寧洛歌忽然問。
司徒墨然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惘,“什麼女子?”薑華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
曾近有很多官員想要討好他,金銀財寶,女人豪宅,都曾經送過他。但是他對那些女人,連正眼都不看一個。有不信邪的,試圖勾引他。卻被他一劍殺了。
從此之後就沒有哪個不要命的女人上趕著了。
至於其他,司徒墨然都給供應地好好地,他缺什麼?
什麼都不缺!
“行了,回去睡了。困。”該說的都說差不多了,寧洛歌起身,往外走。
“洛洛!”司徒墨然忽然叫住她,“容嬛那個女人不簡單,你今天惹了她,要小心。容家,恐怕不會放過你。”
“知道了。”寧洛歌邊說邊向外走。
司徒墨然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漸漸地不見。
其實,連他自己都數不清,這些年,看過多少次她的背影。
他似乎總是站在她的身後,就這樣守望著她,隻要她一轉頭,就能看見,他的眸光中湧動著的無以複加的深邃感情。
可是她,從來沒有,一次都沒有,回過頭看過他,哪怕一眼。
他忽然笑了,笑自己的癡,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懦弱。
“來人!”他高聲大喊。
“王爺!”婢女小心翼翼地應和。
“拿酒來!今夜本王高興!應當痛飲三千盞!”
丫鬟連忙跑下去了,這不是王爺第一次半夜突然起了興致要喝酒,這些年,很多次了。最近的一次,是紫光死,寧洛歌被赫連子謙救了那一次。
他們王爺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喝得酩酊大醉,爛醉如泥。
丫鬟仰頭看看天上的明月,心中暗歎,今夜,又是一個不眠夜了。
容嬛在後宮裏衝撞寧洛歌,且出言不遜。被寧洛歌教訓,打掉了三顆牙。
後來,又被皇上降了位分,成為答應。
一夜之間,繁華不複。
容家人聽聞此消息,驚懼之下是滔天的怒火!
容家是雲國的四朝元老,容嬛這一輩,隻有容嬛一個嫡親的女兒,容嬛的爹早死,容家是容老丞相做主,對這個孫女寵愛至極。
而且容嬛這個孫女非常懂事,乖巧可愛,會說話,在容老爺子麵前,十分會做人。
所以當容老爺子聽說自家孫女竟然被生生地打掉了三顆牙的時候,胸中的怒火就像海嘯中的海潮,瘋狂奔湧而出。
他不相信自己的孫女會這麼不懂事!衝撞寧洛歌麼?無緣無故的怎麼可能?
早就聽說那個寧洛歌為人心狠手辣,霸道專橫,偏偏被洛帝嬌寵過度,目中無人。
沒想到今天竟然傷害到了他唯一的孫女!這如何能忍!
“啪!”容老爺子一拍桌子,騰地站了起來。
此時此刻他感覺氣血上湧,胸中的怒火直衝頭頂,燒得他幾乎喪失理智。
“召集百官,跟老夫進宮!如今雲國和西涼敵對,西涼皇後卻在雲國皇宮這般放肆!難道雲國還怕了她不成!”
容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戎馬半生,後半生又飽讀詩書,文武雙全,也就是這兩年年紀大了,漸漸地放權,權利比薑華這個全國兵馬大將軍稍遜一籌。但滿朝官員,大部分都是他的門生,就光說這一點,就足以讓他的地位難以撼動。
這也是容嬛為何敢在後宮這般放肆的主要原因。
墨王府。
寧洛歌閑來無事,和赫連懿下棋。
“娘,你不是說來這裏有事情麼?你有什麼事情?”赫連懿單手端著小下巴,下了一子。
“我不是一直都在辦事?”寧洛歌抬眉,下棋。
赫連懿思考。
“快點下!難不成你還打算想個百八十天的?”寧洛歌催促。
她特別願意看懿兒生氣的樣子,這可能是她的惡趣味吧。總覺得懿兒生氣的小模樣最好看。偏偏這個小狐狸,成日笑眯眯的,真正能夠惹他生氣的事兒幾乎沒有。
“馬上啦!你好吵!怪不得爹把你攆出來了,你簡直就是個沒有情趣的惡毒潑婦。”嗚嗚嗚,天知道他這幾天被罵過多少次了。
“你說我是什麼?”寧洛歌眼睛倏地瞪大。
“……我下好了,該你了!哎呀,你快點啦。”赫連懿縮縮脖子,立馬轉移話題。
“……”寧洛歌下手毫不留情,直接決殺!
赫連懿兩隻眼睛瞪著棋盤,半晌,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哇……娘親她又欺負我……外婆,她又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