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丞相抬頭看了眼司徒莫離的臉色,繼續道,“老臣原本並不知道這件事,可無雙公子幾次有意無意地幫助華王爺,而華王爺平日裏不問世事,卻獨獨對無雙公子照顧有加。老臣覺得甚是奇怪,就派人查了查。沒想到,竟然查到了這等真相。大戰在即,老臣想一定要讓陛下知曉,否然若是等奸細叛亂成功,一切就都晚了。
“丞相可有證據?畢竟華王爺是真的親王叔,這事不小。”
“老臣有人證和物證都可以證明這一點。隨時都可以讓皇上查問。”容丞相幾乎聲淚俱下。仿佛現在就已經國破家亡了一般。
“嗯,人證物證先放著,不忙。朕想聽聽,華王叔的說法。”司徒莫離仍舊是笑得溫暖陽光,幹淨無害。
“本王無辜。”薑華微微拱手,隻說了這四個字。便再不言語。
“無雙公子呢?你有什麼說的麼?”
寧洛歌淡漠地抬眼,靜靜地站在殿中,默然。
見到寧洛歌這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司徒莫離眼角倏地下沉。他安排了這麼久的好戲,主角不演了,他怎麼看戲?
“寧洛歌!朕命令你說。”他的聲音微沉。
“本公子和華王爺是不是舊識,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華王爺有沒有通敵叛國。”寧洛歌偏頭看向容丞相,皮笑肉不笑,“你有證據證明華王爺通敵叛國麼?這罪名可不小,你得小心著說,一個不小心誣陷了好人,你就是雲國的千古罪人了。”
“你不用威脅老夫,老夫效忠朝廷的年月比你娘的年歲都大。若是空口無憑,老夫自然不會亂說!”
容丞相重重地哼了一聲。
“那拿證據吧。”寧洛歌抬了抬頭,輕飄飄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回稟皇上,這是物證。寧洛歌和華王爺的通信往來,還有一些西涼人的回憶。都可以證明寧洛歌和華王爺是舊識。至於通敵叛國,老臣有人證!”容丞相頗有底氣地抬高了聲音,他今天目的很明確。
徹底整垮寧洛歌,順便扳倒薑華。
戚公公緩步走下台,將容丞相手中的奏折接過,呈上去。
司徒莫離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宣人證上來。”
不一會,隻見四個侍衛押著一個人走了上來。
眾人視線落在那人的身上,寧洛歌和薑華同時麵色一白。
蘇瑾!
不,準確地說,應該是蘇璃。
寧洛歌和薑華對視了一眼,又都看向蘇璃。
“大家都知道蘇姑娘與華王爺關係甚好,但眾人又有所不知,其實蘇姑娘與寧洛歌的關係更為密切!曾經蘇姑娘還幾次救過寧洛歌性命。與她幾乎是生死之交。”容丞相說罷,矛頭直指寧洛歌。
“寧洛歌,蘇瑾是你的好友,你承認麼?”
“承認。”她回答地十分痛快。
“你可相信她?”容丞相又問。
明知是套,她卻不願意違心。換換地閉上了眼,她道,“信。”
“眾位大臣都清楚了吧?蘇姑娘,就請你說說,這次寧洛歌來雲國的目的。可是像她說的那樣,隻為私事!”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蘇瑾的身上。
然而,隔著數人,容丞相的目光還是撞上了寧洛歌的。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那屬於勝利者的驕傲神情。
是啊,拿蘇瑾來對付他們兩個人,還真是找對了二人唯一的死穴!
他的眼中充斥著淋漓的快意。
寧洛歌回望他,眼神卻如古井般波瀾不驚。絲毫沒有將死之人該有的驚恐。
“民女蘇瑾。拜見皇上。”蘇瑾恭敬地跪下,“民女可以作證,無雙公子這次真正的來意是要和華王爺裏應外合,盜取雲國的兵符,知曉雲國的行軍布陣圖。”
頓時,殿內一片嘩然。
“民女因與二人關係匪淺,曾經試圖勸過二人罷手。想要贏就應該光明正大地在戰場上贏,而不應該用陰謀詭計奪取。但是他們兩個都是性子執拗之人。民女苦心勸說多次,卻沒有任何用處。所以今日,才下了決心,到殿上大義滅親。就是為了防止他們二人今後鑄成大錯。”蘇瑾不卑不亢地道。
真誠的表情,懇切的話語,讓寧洛歌幾乎都快誤以為她是真的為了他們好。
“華王叔,寧洛歌。你們兩個還有什麼可說的麼?”司徒莫離語氣冷肅,顯然已經相信,其實從頭到尾,他言語間都是偏幫容丞相的,絲毫沒有製止容丞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