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切都準備妥當,徐虎城卻還是不放心,他握著陳玉蓮的手,舍不得鬆開。
最後還是陳玉蓮笑著抽出手,拍了拍他的肩頭。
徐虎城隻得道,“我派全部衙役,隱蔽在附近洞中,圍殲凶手。如果有事,你就喊我。”
衙門中的這一切都落在了寧洛歌派去的暗衛眼中,幾乎同一時間,寧洛歌知道了徐虎城和陳玉蓮的打算。
“吃了飯,我們去雲洞岩。哥哥現在還沒回來,或許是有事情耽擱了。銀魂你派人去看看。”寧洛歌道。
下午,徐虎城讓衙役們扮香客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整個一下午,都安靜無恙。
直到日落西山,天邊還掛著一抹餘輝時,山上漸漸冷清起來。這時,從山腳下走來一個二八芳齡的小女子,從那打扮來看,是剛剛辦了喪事的民家少婦。
女子一身麻衣白裙,頭插白花,滿臉淚痕。長相卻是絕美,正是陳玉蓮。
她手裏提著香籃。跌跌撞撞走到羅漢殿門前,嗚呀一聲,哭倒在門口。
這時,正在廟中的老僧趕忙走到門口,他不馬上去攙扶女子,而是向山下左右掃視了一番,隨後才彎腰伸手。
女子趕忙把身子一縮,脫開老僧的手,自己扶著門沿站起來。
老僧連忙轉口說:“阿彌陀佛,貧僧以為施主昏倒在地,失禮了失禮了。”
陳玉蓮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卻突然“撲通”一聲跪在香案前的蒲墊上,眼淚漣漣。她傷心地訴泣:“我的命好苦哇……”
老僧擺開供品,點燃香燭,交給插花女子。陳玉蓮虔誠地拜了三拜,說:“菩薩神明,保佑我夫在天之靈渡過苦海,早日投胎,奴家祈願下世再與你陪伴……”
老僧聽了,也聲音哽咽地念起:“阿彌陀佛,保佑施主闔家平安。”
念完,點燃三炷香交給女子,說:“施主不必傷心過度,老僧替你超度亡靈,讓你夫君離開地府進入西天極樂世界。”
陳玉蓮聽了感激地說:“多謝師父。”
當她正要舉香膜拜時,老僧說:“且慢,那是祈福求財的蒲位,施主要超度你夫亡靈,請到香案旁邊的蒲位跪拜。”
陳玉蓮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她哀戚連連地站起來,走到旁邊一塊蒲位上雙膝跪下。
老僧拿起一隻銅鈴,在她的頭上輕輕搖了幾下,隨著鈴聲,老僧念念有詞。
突然,“哐當”一聲,陳玉蓮跪拜的蒲位晃動了一下。
她驚恐地大叫,卻跌入了一個黑洞洞的深坑。
地麵上瞬間又現出平坦的蒲位。
老僧麵對剛剛發生的事視而不見,依舊一邊走一邊搖鈴念經,一直走到門口,發現沒有人來,突然向門口處一塊石板衝去。
他掀開石板,一個洞穴映入眼中。
老僧身形敏捷地跳進洞穴,移動石板蓋住洞口,點燃一根蠟燭,順著洞下隻及一人高的小道走去。隻見地窖中間懸空搖動著一隻大網,網中正是一個不停掙紮的女子。
老僧把蠟燭放好,望著大網嘿嘿陰笑了兩聲。
開口,蒼老的聲音似乎有了些變化,“施主莫要掙紮,我會來幫你脫離大網的。”
老僧一邊解開網繩,一邊說,“好可憐啊,這麼好看的小姐,年輕輕就沒了丈夫……”
“快放開我,野僧!”陳玉蓮一臉驚恐地喊道。
“小美人乖乖從了我,我讓你看看我野在哪裏。”
“啪!”
一道清亮的巴掌聲響起,陳玉蓮將手伸到網眼處,給了野僧一個耳光。
野僧氣得伸腿向網上踢,又舉起一把匕首,對準陳玉蓮陰狠狠地說:“乖乖地順從我,不然我一刀刺死你。”
野僧的話還沒說完,陳玉蓮已經用刀割斷網繩,跳落在地上,冷笑一聲,“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話落,陳玉蓮一躍上前,掌風掃向野僧開打。
那野僧也有幾分功夫,施展拳腳,左右擋掃,打了大約一炷香之久,竟然是不分勝負。
更氣人的是,野僧依仗掌握機關,不時放出暗鏢,好在都被陳玉蓮擋架開。
陳玉蓮想打出去報信,瞅了個空想鑽出去,野僧自然看出她的意圖,哪敢放她出去,追上去想把她絆倒。陳玉蓮來個掃堂腿,反把野僧掃倒在地。
野僧擔心外麵有伏兵,從地上爬起來搶先鑽出地洞口。
陳玉蓮在後麵緊追不放,邊追邊打,一直打到“仙腳跡”處,突然從空中飛來一團黑影,如老鷹往下一撲,把野僧壓倒,一隻大手緊緊捏住野僧的脖子喉管,原來是徐虎城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