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那麼笑了。笑靨如花,眼淚卻掉了下來。
她從他的懷裏抬起頭,望著他。
他還是那麼俊美,臉上連一絲胡茬都找不到,幹淨得像雪花。可他硬朗俊美的臉,卻又絲毫不顯突兀,那是世間第一美男子的臉。也是她很愛很愛的男人的那張臉。
她吸了吸鼻子,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她說,“赫連子謙,寧洛歌說她也想你了。”
那一刻,看著她美好出塵的容顏,赫連子謙的心裏卻像是貓抓了一般癢。他盯著那兩瓣嫣紅的唇,他還記得這唇的柔軟甜美,他還記得,就是從這兩瓣唇裏吐出的話,她說,想他了。
一個吻,就那麼突兀卻又自然地落下。
淺嚐輒止,卻越陷越深,纏纏綿綿。
像是醞釀百年的好酒,醇香綿長,讓人欲罷不能。
直到寧洛歌被吻得暈頭轉向,他才放開她,她全身無力,靠著他的身體大口呼吸,卻感受到了他起伏的胸膛,強有力的心跳。
璀璨的夜空下,高大俊美的白衣男子,清傲絕色的白衣女子,相擁而立。純白的月光暈染著這副最美的風景。
兩人均是神色淡然,但悠遠的眼神卻讓人感覺到了他們細水長流的感情。有人在耳邊輕聲地訴說:“瞬間,亦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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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來到縣衙內院,寧洛歌的心境猶如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高高低低。
“你過來。”赫連子謙對慎行說道。
給慎行診了脈,檢查了手臂,慎行的手臂顏色已經恢複了正常,隻是拖延時間長,所中之毒又是碰之立死的劇毒。能夠保住性命,已經是難得。
“不是大事。”見赫連子謙麵無表情,慎行無所謂地笑笑,“反正我還有左手。”
“照這種情況,你右臂的筋脈已經被劇毒腐蝕,雖然服了解藥,但就好比被鐵釘紮過的籬笆樁,拔了鐵釘,痕跡卻還是在的。所以你的右臂,今後是不能用劍了。”赫連子謙下了結論。
寧洛歌的心瞬間便跌倒了穀底。起先她還抱著希望,想著自己治不了但是赫連子謙或許可以,畢竟他的醫術之高超,她都甘拜下風,連他都說了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了。
“但是,我可以開個藥房給你,內服外敷,一年可有好轉。隻是這隻手臂重活是做不了的,尋常的事情沒問題。”赫連子謙低沉的聲音清清爽爽地砸在寧洛歌的心上,讓她瞬間飛上雲端。
“真的?”寧洛歌驚喜地問。
赫連子謙淡笑點頭。
“太棒了!”寧洛歌興奮得就差蹦高了,她一把摟住赫連子謙,情不自禁地在他唇上一吻。隨即就跑到慎行的身邊,握著他的手臂,神情激動。
某個女人點了火,卻不自知。赫連子謙無奈地看著吃不到嘴的鴨子,心裏竟然有些憋悶。
“爺,您怎麼來了?”銀魂也很興奮,他歡喜地看著赫連子謙主動問道。
赫連子謙的眼中劃過一抹驚詫,要知道銀魂跟他將近二十年,從來不會也不敢和他用這種聊天的語氣說話。
而他臉上的表情,明顯豐富了。以前的銀魂,更像是個木偶。
如今倒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了。
或許這就是她的魔力吧。隻是,感知到這魔力的人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赫連子謙英俊的眉宇不經意地蹙起。
銀魂的心卻是“咯噔”一聲,意識到自己僭越了,剛想請罪,就聽到那人說,“有人請我來的。”
唔……誰那麼大的麵子,能把您老請來?
難道不是您上趕著來救人的?
銀魂在心裏腹誹,卻有人聽到這話已經不讓了。
“我隻不過是傳了個書信,也沒說非得讓你過來。況且我那書信裏還說讓你千萬別過來。你看你不是不聽麼。我也不知道我這妹妹有什麼優點,竟然能讓人這麼不要臉不要皮的就巴巴地趕過來救人。”莫習凜悠閑地找了個椅子坐下,和沒骨頭一樣趴在桌子上。隻是飛揚的眉宇間,透著揶揄調侃。
“我記得我是七日前告訴你的吧?從你那到這得十日吧?你怎麼來得這麼早?不對吧。”莫習凜忽然像是知道了驚天大秘密,露出一臉驚恐狀,“難道有人早就忍不住要抱媳婦兒所以日夜兼程?哎呀呀,小謙不是我說你,你這麼慣著我妹妹這可不好,會讓人說你懼內。”
小謙?
赫連子謙的嘴角抽了抽:“……”
“莫莫,聽說嶽父對嶽母寵愛備至,改日見到嶽父妹夫一定把莫莫的話原封不動地轉達給嶽父嶽母,你就不用謝我了。”隔了半晌,赫連子謙才一字一句地吐出一句話,語氣中卻透著濃濃的危險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