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衛國攝政王發布詔書,斥責雲國十大罪狀。同時決定站在正義的一方。
幫助西涼大軍平定戰亂。
此詔書一處,立即引起軒然大波。
原本因為南燕女帝出現而偏向雲國的天平,如今因為衛國的撤出,重新偏向了西涼。
而西涼軍又勢如破竹,連贏三戰,將之前失去的士氣全然彌補了回來。
天下風雲莫測,雲蒼百姓竟然一時不知該何去何從。
寧洛歌這些日子都照顧著莫習凜,眼瞅著莫習凜是胖了不少,她卻是清減了許多,讓莫習凜一時心裏溫暖不已。
讓赫連子謙頓時心疼不已。
這不,寧洛歌正在熬藥,赫連子謙便大步走了進來。
“你這些日子都累瘦了,我給你找了個人來接替你。”他低沉磁性的聲音無比好聽。
“還是我自己照顧吧,別人照顧我不放心。”寧洛歌擺擺手,將藥罐裏的湯藥倒出來。
“你先看看是誰?嗯?”赫連子謙接過她手裏的藥罐,替他倒藥。
“那好吧。”
寧洛歌被赫連子謙提溜著來到前院,老遠就看見正中央的椅子上坐著個小人。
小人一身紅色錦袍,五官精致地像是雕刻出來的,他的頭發半披半束,此時因為他爬上爬下的動作有些淩亂。
“懿兒?”寧洛歌驚喜地大喊。
小人聽到熟悉的聲音,偏頭看過去。
見某個連哭帶笑的女人跑上來一把將他抱住,嫌棄地撇了撇嘴。
小手卻舉起來給她擦眼淚,“不就是見個麵麼,你至於哭得這麼要死要活的麼?你看我,多淡定。”
“臭小子,別裝了!”寧洛歌輕拍了他一把。
“哇——”
“你都不要人家了,說走就走了。你都不喜歡人家了啊,你個大騙子!”
“還說天天給人家寫信?信呢?一個月就看見三封,你騙鬼去吧!”
“哇——你是我娘麼?你是麼是麼是麼?”
頓時,哭聲震天,赫連懿一邊哭一邊踢蹬腿,那哭得一個肝腸寸斷,鮮血淋漓。
偏偏一旁的落桐婉看不得外孫哭成這樣,也跟著一起哭。
而隨後跟進來的赫連子謙,則是皺了皺眉,這兒子,太不像他啊……
……
莫習凜對於親娘的來臨也趕到萬分激動,尤其是在生病的時候,親情就顯得尤為珍貴。
他感激地看了眼赫連子謙,赫連子謙卻直接漠視了他。
莫習凜:“……”
寧洛歌的房間裏,落桐婉知道了兒子情況後,詫異萬分。而當得知這件事與姐姐有關之後,更是止不住的眼淚,
“洛洛,我要去見姐姐一麵。這麼多年未見,也應該見一麵了。很多事都是該了解的時候了。”
“娘親,我陪你去吧?怕是不安全。”寧洛歌有些擔憂。
“無妨。她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我們姐妹這麼多年來,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對方了。不需要別人,她暫時不會傷害我。況且,我也應該感謝她這幾年來對你哥哥的照顧。”
雖然寧洛歌一再反對,但是入夜,落桐婉還是去了。
“娘親會不會有事?”
赫連子謙將她環住,“不會。”
“為什麼?”
“因為如果是你,我也不會讓你有事。”
寧洛歌挑眉,也對!
接下來就看她爹的本事了。
隻是她爹……在哪?
……
雲軍大營。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在軍帳旁,她的袖中鑽出一條小蟲,跟著那條小蟲,她走到一處軍帳前,停住。
還不等她將小蟲收起,隻見瑩白色的小蟲忽然變成赤紅色,爆裂炸開。
帳內,一道空靈的聲音傳來,“婉婉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落桐婉神色無恙,她從容地掀開帳簾。
屋內,落桐黎正側臥在榻上,把玩著一隻蠍子。
此時正值隆冬,落桐黎卻隻穿了一件紫色薄紗裙。紗下影影綽綽的雪白胴體,盡收眼底。
“坐。”她抬手一指。
落桐婉坐下,卻坐在了另外一個位子上。
這一舉動,倒是惹得落桐黎一陣輕笑。
“二十年都過去了,你還是這個樣子。我記得小時候,你就願意和我對著幹。我喜歡這個,你就偏喜歡那個。最後母親總是會應承你。”落桐黎笑著回憶,眼底卻是一片寒冰。
“為什麼我的記憶不是這樣的?我記得是你想要那個,所以我讓著你要了另外一件。娘親總是看不過去,所以應承我。”
“看不過去?嗬,就因為你是妹妹麼?”落桐黎絕美的臉上劃過一絲猙獰,“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妹妹這兩個字!”
“二十年不見,我以為姐姐會先和我敘敘舊。沒想到姐姐還是這麼直爽。”落桐婉笑容溫淡,舉止談吐大度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