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墨仁哲從床上坐起來,他去查看三年前她離開時,辦公室裏未收走的東西,他從床下將她的東西全部翻出來,一個本子一個本子的細細檢查,卻發現她的本子裏什麼也沒有。
隻是一些像征性的筆記,然後就是在小角裏一直寫著一行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然後偶爾還有一張素描,沒有畫眼睛的素描,都是一個人的肖像,卻沒有帶眼睛,可是從微方的下巴,還有耳垂,他可以判斷出來是自己……
他坐在地上,雙手抱頭,想一想,自己是多麼的愚蠢,竟然錯過了一個如此深愛自己的女子,想當年,他上大學也喜歡一個女生,但是從未如此的胸口疼痛,像現在這樣,似是被人狠狠的剜了一刀,不停的攪動。
第二天早,他不顧形象的找到冷天宸,讓他告訴自己冷思影的下落,冷天宸盯著墨仁哲蒼桑的那一張,似乎還有一夜未睡的表情,“理由?”
“我是醫生,我能幫他。”
“周陽也是醫生,而且她回嘉洲也是為周陽,所以你別打擾思影了。”冷天宸頓了頓又道,她不希望這裏的任何一個人來打擾她和蕭蕭的平靜生活。
“她還回來嗎?”
“她不會再回來了。”冷天宸說完盯著墨仁哲從桌子上拿出一張肖像,遞給他,“這是他給你畫的,你收著吧,我知道你關心她,甚至比我這個哥哥更關心她,但是她長大了,需要自己的空間,所以我們應該給她。”
墨仁哲的心中一片頹廢,他走出冷宅,發現一片細雨淅淅的下起來。
電話響起來,
“是冷思影的,他立刻按了接聽健,跑到一處報亭停下來,“思影,你在哪兒?”
“墨仁哲,我說過了,一切就讓它過去吧。我真的累了,我真的隻想和蕭蕭好好的度過下半生。別再打擾我了。”她的毒恐怕真的解不了,那麼她就遠遠的呆在嘉洲,即便是老死病死在那裏,她也不能拖任何人的後腿。
因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
有人走了,太陽依舊照常升起,日子還要過下去。
這是萬物生長滅亡的規律,她也不例外。
然後冷思影掛了電話,再回撥過去,是關機的聲音。墨仁哲坐在報亭裏,感覺突然間自己像是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般。
他回辦公室,淋成了落湯雞。
換了一身衣服,想到以前,冷思影在這裏的時候,都會聽到她親切的呼喚,“仁哲哥,該喝水了,仁哲哥,下雨了,記得帶傘……”
雖然隻有一個月的實習時間,但是她的音容笑貌卻深深的印在自己腦海裏。
第二天,墨仁哲因為淋雨,加上一天的勞累,有些感冒,於是他自己吃了藥在公寓休息,結果就聽到冷天宸的電話,“明年的大選要提前,可能定在明年春天,你要提前做好準備。”
“能不能放我長假?”
“幹夠五年再說。”
“其實博承做得不錯,完全勝任。”
“他年紀還輕,還需要你和臨淵帶他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