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朱子柳卻仍是未回來。
丐幫幫眾漸漸又喧鬧起來了,有人又重新站了起來,甚至又有人提議要先把耶律齊抓住,聽到提議,黃蓉驀地心念一動,說道:“我們不如先選四名長老吧。”
丐幫群雄聽說可以開始先選長老,吸引力頓時被轉移了過去,紛紛叫道:“如此甚好。”接著,在黃蓉的主持之下,丐幫群雄又是一陣鼓噪,方才選出了四名資曆較老武功較高的長老出來。
而遲遲未來的朱子柳終於也出現了,一時之間,場內幫眾都將目光集中向了他。他朝丐幫幫眾拱了拱手,便走到了早已備下的那桶清水前,從懷裏掏出一包黑乎乎的藥粉,倒進那水桶裏,藥粉融開,卻將那桶水染的藍幽幽的。
朱子柳從黃蓉手裏拿過那信紙,投向水中,林煥變了變臉色,道:“不能將信毀了。”伸手想要奪過那信,但朱子柳既想將信紙投入水中,又豈容他拿走,右手輕輕的施了招小擒拿手,將林煥的手輕輕抓住,道:“不急。”林煥的手被他拿住,自然碰不到那信紙,信紙在空中擺了幾下便落入了水中。
丐幫幫眾見朱子柳將信扔入水中,都以為朱子柳故弄玄虛,想毀去證物替耶律齊開脫,不由得又氣又急,衝至桶邊,想要將那信撈出來。
但為時已晚,幾名衝至桶邊的幫眾剛想伸手,卻見那信已然裂開,成了數百份,每份上都隻有一兩個字。林煥與那幾名幫眾見證物已毀,不由得大怒,也不管什麼朱大俠不朱大俠,各種各樣的招數同發,向著朱子柳攻去。
但朱子柳的修為是何等的高超,豈能隨隨便便的便被他們傷著,身形微晃,已然脫開了那幾人的攻擊,道:“敢問一句,平常的紙能隨隨便便的裂成這樣子嗎?”
此言一出,眾人均是一愣,要知紙片遇水隻會濕透或者爛掉,卻不會像這樣裂成許多塊。但一名幫眾仍是不信,道:“也難保不是你朱大俠先將信紙震裂,在放入水中。”
朱子柳聞言哈哈大笑,道:“朱某若有這等能為,隻怕連做夢也會笑出聲來,可惜朱某這點功夫確是做不到。將紙震開卻又不立時裂開,這等內力,隻怕連郭大俠也做不到吧?”
郭靖道:“郭某確實也做不到,若說是震裂一塊石板,或是立時將紙片震碎,我倒是勉強可以,但要拖上一段時間在裂開,我卻是無此能耐。”
場內諸人以郭靖的武功最高,他都既已說做不到,旁人自然也是做不到了。那名幫眾自來以博聞自傲,他聽說武功高手可以將一件東西震碎但卻不讓它立刻碎去,也不仔細想明原理,便向朱子柳提出了質疑,想問倒朱子柳以為自己在丐幫中某一個更好的地位,不料竟得到了郭靖這樣的回答,一時之間卻也是無言以對,隻好悻悻的閉上嘴。
朱子柳見場上已經安靜了下來,方才說道:“這封信是由這些字裝裱起來的。”
耶律齊聽到他這話,猛然想起一件事,道:“怪不得我總是丟書信,以往與各路朋友的信常常莫名其妙的失去蹤跡,想不到竟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的拿了去。”
原來他與各路朋友的信在最近的一年內老是稀奇古怪的丟掉,他一直以為是郭芙粗心大意弄丟了,再加上形勢緊張,以為不過是件小事,也不去追究,想不到竟是被人拿了去,重新裝裱以作為今日陷害他的“證物”。
黃蓉既已確定耶律齊不是叛徒,心下大定,許多往事漸漸的在她心頭浮現出來,對林煥道:“林長老,我記得你的三弟子黎凡好像是出身書香自家吧。”
林煥臉色一變,道:“黃老幫主莫不是懷疑劣徒?”黃蓉卻不直接作答,而是問道:“黎凡在哪裏?”
忽有一人接口,道:“在這裏。”隻見郭襄姐弟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名丐幫弟子押著一名中年文士。那名中年文士正是那日在虎跳峽的那名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