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見又來一個,卻是絲毫不懼,凝神接招。數十招過去了,張三豐自悟的武功漸漸發揮出了威力,兩人均覺察出接招越來越難,不敢再接,扭頭便跑,張三豐見兩人竟逃走,更是認定必定有鬼,展開輕功向前追去。
他們三人各展輕功,直奔了大半天,這才被趕回襄陽的郭破虜等人遇上。鳩羅什與百損道人經過那一戰,更是惶惶如喪家之犬,深怕張三豐會追來,竟絲毫不敢露行蹤。但張三豐既已打定主意要誅殺這兩人,又豈能隨隨便便讓他二人逃走,別過郭破虜之後,便一路追了過去,不一日,便又發現了兩人的行蹤。
兩人武功本是極高,若是聯手,隻怕張三豐也是奈何他們不得,隻是鳩羅什自在襄陽城外看到那一戰之後,已是魂飛魄喪,不敢再與他人交手,一心隻想著逃過張三豐的追擊,而百損道人見鳩羅什每次出手都畏畏縮縮,全不似以前的果決狠辣,還以為鳩羅什是怪自己在他遇襲時沒有出手,對他不禁頗為不滿。
這兩人各懷心事,若不是怕落了單會更危險,隻怕早就分道揚鑣了。
二人在張三豐的追擊下倉皇向西逃去,忽見大道盡頭有一女子縱馬而來,二人被張三豐追的一肚子怒火,見那女子竟毫無顧忌的縱馬而來,不由得惡從膽邊生,向著那匹馬直衝過去,想要將那女子摔下馬來,奪了馬匹趕路。豈料那女子見兩人衝上前來,竟絲毫不理會,抽出佩劍向著二人斜斜掠去。這一劍又快又狠,二人俱是不由自主的叫道:“原來是她。”
但為時已晚,那女子的劍鋒以至,百損道人與鳩羅什隻覺得一股凜冽的劍氣冷颼颼的向著自己撞了過來,不由得大吃了一驚,百忙裏一個鷂子翻身,身體向後仰去,堪堪避過了這一劍。百損道人隻覺得臉上有什麼東西流了下來,伸手往臉上一摸,卻是摸了一手的鮮血,原來這一劍的劍風掠過,竟是硬生生的將他的左耳給削了下來。
原來這女子正是郭襄,她聽說了父母戰死,心急如焚,竟是不分晝夜地趕回襄陽,幾日的勞頓,早已是憔悴不堪,一頭秀發也早已淩亂,這才使得鳩羅什與百損道人沒有認出來她來。
而她則早已是看到了衝過來的兩人,她心裏煩亂,見了兩人,更是不客氣,抽出倚天劍便刺,二人見是郭襄,又見她形容恐怖,哪裏還敢再打什麼搶馬的主意,得了空便又逃開了,好在郭襄心係襄陽,也懶得去追他二人。收起寶劍,策馬向前趕去。
但她卻並不知道,就在她策馬而過的路邊的一棵大樹上,張三豐正在癡癡的望著她。
原來張三豐一路追去,眼見就追到二人了,卻遠遠的見到了形容憔悴的郭襄,他心中雖萬分憐惜她,不知怎的竟不敢去見她,趕忙躲在路邊的一棵大樹上。扒開枝葉往下看,卻見郭襄已經收了利劍,縱馬而去。
他望著郭襄的背影,心裏竟莫名的感到有些淒慘,不由得英雄氣短起來,任著鳩羅什與百損道人向西逃竄而去。
夕陽,慘紅慘紅的。張三豐望著郭襄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裏酸酸的,低低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