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灣邊上的某個小漁村,一名中年壯漢剛剛醒來。
他猛地咳嗽了兩聲,嘴裏喃喃的叫了兩聲:“水……水……”手揮舞著想掙紮著站起,又像是在遊泳,卻碰翻了床邊桌子上一隻碗。
那碗猛地擺動了一下,掉在地上,啪的一聲摔成了好幾瓣,碗中的水流了一地。
聽到響聲,一個年約五十上下的老婦人匆匆的跑了進來,見床上的那名壯漢已經蘇醒過來,趕忙拿起另一隻碗,倒了滿滿的一碗水遞給那名壯漢。
那壯漢接過大碗,隻幾口便將那碗水喝了個底朝天。又用手指了指嘴,那老婦人又倒了一碗遞給他,他又喝了幾口,這才停下來。
那壯漢喝完水,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看著那名老婦人。
那老婦人道:“年輕人,你怎麼會暈倒在大海邊?你是哪裏人?”
那壯漢想了想,卻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不由的問道:“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想了很久,忽然道:“我好像看到一座著火的山,然後有很多水。”
那老婦人道:“你都昏迷三天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你先躺著,我去給你拿些吃的。”
那壯漢道:“如此,多謝大娘了。”
那老婦人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了一下便走了出去。那壯漢努力的想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卻是什麼也想不起來,隻覺得頭痛欲裂,不敢再想,閉了眼睛,不多時,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畢竟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這幾天卻是累極了。
那壯漢一覺醒來,日已西垂,經過這一覺,卻是精神很多了。他見桌上有一碗麵,也顧不得其它,端起來,隻一會,便吃了個幹淨。他伸了個懶腰,走出這座小屋。
長河落日圓。
海邊的的落日確實不錯,一輪金燦燦的太陽漸漸向著大海的盡頭沉下去,而海上,卻鋪滿了星星點點的金色。
那壯漢隻走了一會,便將這個小漁村走了個便,原來這個小漁村竟然隻有五六戶人家,家家都搭著小小的房子,麵朝大海,而這個小漁村便坐落在這個小漁村的高處。
那壯漢在海邊站了許久,卻是什麼東西也想不起來。海邊的傍晚,漸漸的起風了,將他的衣裳吹得獵獵飛揚。
遠處,有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少女一跳一跳的跑了過來。那壯漢的耳力卻甚是驚人,雖有海風嗚嗚的吹著,卻仍是聽到那少女稚嫩的喊叫聲。
聽到喊叫聲,那壯漢也便不再沉思,邁開腳步迎向那少女。待那壯漢走近,那少女才說道:“大叔,我婆婆喊你吃飯了。”原來這少女正是那老婦人的孫女。
那壯漢應了一聲,又問道:“你們是在哪裏發現我的?”
那少女用手指了指前方的一塊沙灘,道:“就在那裏,是阿喬發現的,那時還把她嚇哭了呢?”
那壯漢點了點頭,似是又陷入了沉思。漁村很小,不一會,兩人便到了門口。
那老婦人早已燒好飯菜在等著二人了,菜並不很豐富,隻有幾樣,卻都是些水產。
那老婦人見二人歸來,轉身去取出一隻鐵指環,遞與那壯漢,道:“年輕人,當日你手中緊緊抓著的便是此物,現在交給你吧。看看能不能幫你想起什麼。”
那壯漢接過那隻鐵指環細細翻看,卻見那鐵指環烏沉沉的甚有分量,指環上還有四個小字,卻是:“留詒襄女。”想是父母送與女兒的。
那壯漢看了又看,卻是一臉的迷茫,什麼也想不起來。
那老婦人見他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知道他已經失憶,隻得安慰了他幾句。那壯漢並不知道,那個“襄女”就是自己的二姐郭襄,當然,這個壯漢就是郭破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