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靜的幾乎能聽見靜的聲音。
郭破虜所在的院落,幾條人影悄悄的潛入,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那幾條人影悄悄的摸進郭破虜的房間,床上,郭破虜睡的正熟。
其中一條人影看了看睡得正熟的郭破虜,不由的搖了搖頭,接著一點微光,又向另一人點了點頭。
那人得到他的暗許之後,左腳微起,已是碰翻了一條凳子,口中輕道:“不好,碰翻東西了。”
這兩聲雖說都不是很響,但在這樣的夜裏,已無異於兩聲巨響。
果然,聽到響聲,床上的郭破虜猛地坐起,喝道:“什麼人?”那幾條人影見郭破虜已經醒來,齊齊喊了一聲,向著郭破虜衝去。
郭破虜剛從睡夢中驚醒,尚未明白是怎麼回事,已是見到有人從四麵八方襲來,眼睛還沒適應黑暗,更是不知道對方來了多少人。
情急之下大吼一聲,抓起被子,向著衝上前來的人橫掃過去,他這一掃不知不覺之間已是使出真力,那些偷襲者隻覺得那條被子如鐵棍一般,向著自己擊來,知道厲害,不敢硬接,紛紛向後躲去。
房間裏頗為逼仄,這樣一來,又碰到了桌子凳子,一時之間,桌凳的毀壞聲不絕於耳。
郭破虜見自己這麼胡亂的一掃竟然將那幾人燒得連連後退,不由得大是吃驚。
借著微光,才看清屋裏高高低低站著的五人,忖道:“在這裏打可不好,打壞了東西不好向大哥交待,再說他們這麼多人,我也打不過,不如到外麵去,跑起來也方便。”
更不遲疑,一手抓起衣服,一手提起被子,向著窗戶橫跨了一步,竟是破窗而出,站在院子裏。
眾人原以為他會在屋裏出手,想不到他竟然逃到院子裏,不由得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跟了出去,站定位置,將他團團圍住。
原來屋裏逼仄,郭破虜隻有一個人,而他們有五個,最適宜各個擊破,對郭破虜實是大為有利,隻是郭破虜自失憶之後的臨敵經驗幾乎喪失殆盡,這才放過了這麼好的出手時機,跑到院子裏,使自己處於不利的地位。
便在此時,忽然,聽得一聲大叫,卻是那名丫環聽見聲響,穿好衣服跑了出來。
其中一名偷襲者見到那丫環跑出來,竟是後退一步,出手如電,向著那丫環周身大穴點去。
那丫環顯然沒有學過武功,被他點中,哼也不哼的癱倒在地。郭破虜見丫環倒地,以為她已遭了毒手,不由的怒道:“你竟敢殺了她。”
那名偷襲者淡淡一笑,道:“我不光要殺了他,還要殺了你。”話音剛落,其餘四人已是大喝了一聲,從四個方向攻到,而他自己則將身掠起,竟是從郭破虜的頭頂攻來。
郭破虜周身受敵,不由得大是驚慌,隻得故技重施,將那條棉被舞得密不透風。
他這一個以不變應萬變,當真有些厲害,一時之間,那五人也是奈何他不得。
隻是那五人是靠著招式分擊合圍,而他這是憑借著內力做防禦,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隻怕便要耗盡內力了。顯然,那五名偷襲者也看到了這點,仍在不緊不慢的進攻著。
這五人也非尋常之輩,個個都有一身不可小視的武功,若是郭破虜未曾失憶,也隻能打個平手,可能還要略處下風。
而以郭破虜目前的實力,在他們手下,隻怕連兩百招都走不了。
是以不多時,郭破虜的劣勢已是漸漸顯現了出來,那條棉被也是漸漸的軟了下來,甚至還反過來繞住了郭破虜自己,這樣一來,此消彼長,郭破虜已是重重的挨了幾掌,好在那幾人隻是赤手空拳來圍攻郭破虜,並未使用兵刃,不然,郭破虜隻怕非得重傷在他們手裏不可。
但即使是那幾掌,郭破虜已是挨不住了,忽然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膝蓋一軟,竟是跪倒在地。
那五名偷襲者見郭破虜已是支撐不住,更是得意,哈哈笑著圍住郭破虜,道:“原來他也不過如此嘛,早知如此,又何必咱兄弟全部出馬呢?”
另一個道:“對啊,早知這樣,我們真該去幫助其它兄弟對付澹台清浪的,他太不中用了,用兩名弟兄就解決了。”
另一人道:“算了,事到如今,後悔已是無用,不如了結了他我們兄弟喝酒去。”
“如此甚好。”
談笑畢,其中一人提起手掌,緩緩的向著郭破虜的天靈蓋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