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損道人武功極高,原本以這樣的雞肋,是奈何他不得的,不想這一回,卻竟是抓不住筷子,手腕一抖,將那筷子掉在了地上。
百損道人的江湖經驗是何等豐富,隻這一下,便已是知道酒館之中尚有強敵,不敢大意,轉過身去,拱手道:“是哪位高人……”
隻見小酒館裏,已經空空如也,哪裏有什麼人。
百損道人一驚,暗道:“此人好快的身法。”不及用餐,已是從窗戶穿了出去,向著四周掃視,隻見有一個黑影向著大街的那頭遠遠的去了。
百損道人知道此人如此行為,必有怪異,趕忙提氣追去。
那人顯然是有意在百損道人,一出城鎮,便放慢了腳步,終於,停了下來,負手而立,卻是看也不看百損道人,顯然是對自己的武功大為自負。
百損道人不敢大意,在他身後兩丈站定,冷冷道:“閣下是什麼人?有何見教。”
那人冷哼了一聲,轉過身來,一張臉上,竟有一道刀疤自右而左,竟是深居苗疆的卓凡安。
隻聽卓凡安淡淡道:“你就是近日來將武林搞的人心惶惶的百損道人?”百損道人道:“正是。”卓凡安道:“好,出招吧,今日便讓你喪命在我掌下。”
他這話說得毫不客氣,百損道人不禁心中有氣,哈哈笑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音剛落,已是運起玄冥神掌,向著卓凡安拍了過去,打定主意要著狂妄的老頭吃些苦頭。
哪知卓凡安竟是不避反進,口中喝道:“來得好。”已是迎上了百損道人的雙掌。
那百損道人對玄冥神掌數十載的淫浸又豈是等閑,一時之間,便是以卓凡安這樣的高手,也是覺得一股極寒的真氣攻入體內,五髒六腑幾欲被凍住,暗道:“大意了,想不到這玄冥神掌真有些厲害。”
趕忙真氣流轉,護住丹田,不讓那玄冥神掌寒氣再入半分。
百損道人見卓凡安臉色突變,嘴唇發白,周身已是結出些極細小的顆粒,知道自己玄冥神掌已攻入對方體內,更是得意,催動真氣,源源不斷的送入,初時尚不覺得如何,隻半盞茶的功夫,便覺得有些不妙,原來自己的掌力竟然一入對方丹田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對方丹田處,竟似有一團真氣緩緩流動,直欲逆著寒氣反攻回來。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心道:“這人口氣狂妄,倒也真有些本事,這般下去,隻怕非落得個兩敗俱傷不可。”
心念到此,便欲開口叫停,哪知尚未開口,卓凡安已道:“多鬥無益,撤掌如何。”
百損道人見他出口,更是求之不得,道:“好,撤。”
兩人這才撤回雙掌,跌坐在地。回顧這一番爭鬥,當真凶險之極,兩人若是有一人尚存著好勝之心,隻怕便是兩敗俱傷之局。好在關鍵時刻,兩人都及時克製住了求勝之念,這才逃的了性命。
到了此時,兩人都各去了輕慢之心,各自盤膝調息起來,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方才緩過氣來。
隻聽百損道人道:“想不到中原武林竟還有這等高手,不知閣下高姓大名。”卓凡安道:“卓凡安。”
百損道人道:“你我實力相當,多鬥不過是兩傷,不如就此罷手,往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卓凡安沉吟了一會,道:“你可答應不傷無辜?”
百損道人道:“除非是那郭襄或是張三豐重出江湖與我較量,否則要我罷手,卻是不能。”
卓凡安道:“既如此,卓某隻好和你鬥下去了。”
百損道人似乎是想了一會,道:“也罷,我便罷手百日,百日之後,若是郭襄或是張三豐還未現身,可就別怪我大開殺戒了。”
卓凡安道:“這個條件倒也公允,說句實話,卓某也在尋找郭襄,若我找到,必將你的話帶到。”
百損道人道:“如此說來,郭襄的麻煩不小嘛,有這麼多人找她。”卓凡安笑了笑,不置可否,站起身來,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