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瀛人似是微微吃了一驚,良久,終於站定,放下宗芷荷與陸青芸。右手緩緩伸出,按住右邊挎著的一口長刀。
憑著一個東瀛武士的直覺,他能夠感受到來人的武功決不再自己之下,而且,不是一個,而是兩個,甚至是三個。
隻是,第三個,卻不知道在何處,若有若無的存在著。
馬上兩人緩緩走進,就在一丈開外,站定,一動不動。
此時,街上的行人小販也被這三人所爆發出的殺氣震攝,俱是遠遠躲了開去,留出一大片空地來。
東瀛人轉身,拔刀,揮刀。
隻一瞬間,三人已是分成了三處。倚著胭脂架子的是東瀛人。
遠處,單膝跪在地上的,是一名衣裳破舊的老者,赫然便是丐幫幫主李三鬼。
在兩人之間,另有一人傲然挺立,手裏緊緊攥著著一把小刀,正是鬼不佑。
一時之間,街道上靜極了,沒有人動。終於,胭脂架子邊的東瀛人動了,一顆頭顱咕嚕嚕滾了下來,濃而多的鮮血極為有力的噴射出來,比胭脂更紅。
而李三鬼這邊,右臂上,也是緩緩現出了一道血痕,鮮血正在慢慢滲透出來,但看樣子,傷勢並不是很嚴重。
看到東瀛人頭顱滾下來,鬼不佑的手終於抖了一下,那把小刀竟是拿不住,向著地上墜去。
忽地,從人群之中,竟是飄出一個頭戴鬥笠的怪人,右腳輕挑,將那把小刀抄在手中。
隻一會,身形竟又是向後飄了開去,恰恰停在宗芷荷與陸青芸身邊,伸出手去,解開了兒女的穴道。
說也奇怪,這怪人行動似乎也並不是很快,但一進一退,卻是宛若天成一般,便是李三鬼與鬼不佑這樣的高手,到了他解開兒女的穴道方才反應過來。
鬼不佑的小刀一向是從不離身的,此刻竟然被一個怪人拿在手裏。你叫他如何肯甘休?
隻聽鬼不佑一聲暴喝,身形如電,已是向著那怪人攻去。
與此同時,李三鬼也不顧手臂上的傷,喝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人?”
也是身形如電,但與鬼不佑的攻擊人不同,他卻是將手伸向那怪人的麵部,要將他的鬥笠掀翻一看究竟。
那怪客的武功卻也是當真十分了得,在李三鬼鬼不佑兩大高手攻擊下竟然還是顯得十分從容,對宗芷荷說了句什麼,然後右手輕輕向上一托,竟是在身前升起了一股氣牆,向著攻來的李三鬼與鬼不佑推去。
頓時,李三鬼與鬼不佑二人均是覺得自己的內力消失了個無影無蹤,不由向後退了三步。
隻這一瞬間,那怪人身體已是向後飄去,與此同時,大手一揚,從袖子裏竟是飛出來兩封信,一左一右,向著鬼不佑與李三鬼飛去,隻一會,那怪人便消失在了街的另一邊。
李三鬼與鬼不佑這等武功,放眼天下能與之匹敵的也不過是寥寥數人而已,而這怪人竟然能夠以一敵二,而且看起來顯得極為輕鬆,那麼此人的武功實在是太可怕了。
李三鬼與鬼不佑這般想著,急急拆開信件來,裏麵露出來的赫然是兩張純金做成的紙。
李三鬼一封上,左上角是個:“庚”,以下是寥寥數語:“三月初七,縹緲峰。失傳武學。”
鬼不佑一封與李三鬼的極為相似,隻是他左上角的字乃是一個“戊”字,想來是這些高手的編號了。
李三鬼與鬼不佑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俱是驚疑不定。
隻聽李三鬼道:“此人好高的武功,不知是敵是友?”
鬼不佑道:“不管怎樣,我都得上縹緲峰一趟,這把小刀是師娘給我的,我決不能把它弄丟。”
頓了頓,又道:“原本是答應幫你做三件事便回山的,眼下隻怕是回不了了,果然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李三鬼沉默不語,忽然道:“對了,剛才那兩個小姑娘呢?那怪人好像跟一個姑娘說了句什麼話的。”
二人轉頭看去,隻見大街空空蕩蕩,哪裏還有什麼小姑娘在?
二人隻得作罷,齊齊跨上駿馬,向著太湖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