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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大姐住的那塊兒,也就是新世界百貨往武勝路這邊走旁邊一個小巷子口開了家“東北人烤肉”,那會兒,保大姐發了工資正好他們家大大又爭氣調考又考了個第一,保大姐一豪爽,帶大大去吃了一回。大大當時最喜歡吃五花肉,那色兒,就跟大大現在肩頭的顏色一致,又黑又醬。

保大姐抿著唇,拇指按了按,大大疼地一呲。古典把她的手一打,“他疼著呢,你按個什麼勁兒!”古典心疼死了!仙女兒到底懂事兒,現在是兒子學業最緊張的時刻,就不要他為家裏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操心了,所以,當著大大的麵兒,也沒認這兒子,保常也是這個意思,說等大大再大些,家裏的爛事兒遲早是要向他攤牌的,這不是承受不承受的問題,作為老保家唯一的男 根兒,要擔當這些。

保大姐被拍開了手也沒反應,就是望著那黑印子,“我是看看傷著骨頭沒有,”說著,下床就找鞋。“你下來做什麼,要帶他去看病,我帶他去!”古典攔著她,保大姐肯定不應,搖頭,“沒傷著骨頭,———我肯定要去看看,”她囔囔,古典看她那樣兒,也過不得,保常肯定心上都在紮著針!

“姑姑,我真的沒事兒,過一段兒就好了的,———”大大還過不得他姑姑些!他姑為了他的事兒武漢北京兩邊跑,都累住院了!(大大還不知道他姑懷小豬仔兒了)

保常握著他好手臂這邊的手腕,扯著就走,有點強硬,手指緊的隱隱在顫。保常此時心裏憋屈的難受哇,————咋我的大大就沒趕上好時候,我們大人橫一世有什麼用!叫孩子這艱難———保常心裏多酸楚啊,吃喝兒咱難點都沒事兒,日子富貴著過,苦著過,都是活法兒,可,這真當自己的孩子受欺負了————保常很難受很難受————

古典看著她這樣,很傷心。保常一聲不吭,她就牽著大大又去樓下掛號,排在隊伍的後麵,把大大護在身前,一點點隨著隊伍往前挪,間歇,她問問大大疼不疼,大大直搖頭,姑,我不疼,真的,———古典在後麵看著她娘倆兒那相依為命的身影———古典低著頭,眼淚直往下流,抹都抹不完,————以前多,多———的保常啊,———(古典幸虧是沒見到亞酒那個在洗手間操勞的保常,要不———古典要把一顆心哭碎。)

正如保常估計,照了片子,肩頭的骨頭沒傷著,就是軟組織傷的重,肩頭那裏正是脆弱地兒,大大又在發育長身體時————醫生不說還好,這一說,保常更是難受的眼睛磬紅!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回到病房,保常一邊給大大衝他最愛吃的藕粉,問,聲音不大,也怕嚇著孩子,她不能叫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孩子,還是輕聲細語的,

大大個性真是象切了保常,吃軟不吃硬,保常要是著急上火他還真死也不會說的,可保常這一軟,大大就怕他姑姑傷心,

“姑,真不是什麼大事兒,中午我去四中門口的書店買那個資料,在那巷子口見到一群學生在打一個學生,打的實在太狠了,我就去幫那一個學生,———”

古典還在抹淚的,這下一抬頭,“那就是見義勇為?”

大大還憨憨地笑,“也不叫見義勇為,叫拔刀相助吧,”

古典連忙走過去,摸著大大的頭,“大大啊,不是燕子姨教你壞的,現在這社會亂的很,咱真有顆除暴安良的心也要掂掇著,傷著自己可怎辦?傻孩子,看你這樣了,你要你姑和燕子姨怎麼受得了,”

“對不起,燕子姨,我當時就是看不過去,沒想這麼多——”大大到底是個多單純的孩子哇,他也是眼見著自己老姑這傷心勁兒了,心裏也難過,又轉過頭去望他姑,“姑姑,我真不是存心惹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