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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火紅的“鳳”字濕漉漉印在宣紙上。

非常罪非常美。

保常寫完這個字有些羞澀,看著她自己這個字又有些迷離,唇邊一抹笑,煙裏麵一樣旖旎。

“你喜歡喝梅洛是不是?”老頭兒仰頭問她,

保常還看著自己的字沒做聲,

“你還喜歡用梅洛泡澡,”老頭兒還在打聽,“艾倫.帕索裏尼每天堅持送你一瓶最好的梅洛是不是,”老頭兒又轉過頭看向旗灩他們,“帕索裏尼因為皮爾.保羅.帕索裏尼成為羅馬上流社會最臭名昭著的姓,可他們家那個最富盛名的花花公子專情地堅持送了她三年的梅洛,真不知是真是假,———”

旗灩和落落管你誰是“帕索裏尼”,就覺得這老頭兒脾氣古怪,原來還特別八卦,平時半天不說話,就會用手指示人,今天話特別多!而且,旗灩和落落有點恨得牙癢,原來他會正經說話撒,咋搞得平時說個話就像要進棺材的,哼哼唧唧,像鬼!

保常好像根本就沒聽他說話,終於從自己那幅“鳳”裏移開眼,笑著看向老頭兒,完全尊老敬老,

“爺爺,今天事情都按照你說的辦鳥撒,你跟我屋裏這兩個做的生意要說話算數啊,”

老頭兒摸著那副字,“算數算數,”直點頭,“你這個‘鳳’字就回大本鳥,”誒!他現在曉得說武漢話鳥!

兩好合一好,這件事完美落幕,從老頭兒房間裏出來時,保常摸著自己的肚子覺得還是值回票的,自己辭了職,灩灩落落他們搞定了事業撒,等他們一切上鳥正規,保常起碼也少了一重心思。

不能說生意做成了,人就不管了撒,旗灩還留在亞酒繼續照顧那個老頭子一天,老頭子說他明天就叫他兒子過來簽合同。

落落高高興興帶著保常回家了,還是按計劃去菜場買隻活雞準備宰殺之燉湯喝,落落袖子都卷起來鳥,“今天我來弄,搞個好湯給我屋裏豬豬喝!”保常直指指點點跟他不停交代,“別忘了買八角,半隻雞煨湯,半隻雞可以燒著吃,大大最喜歡吃紅燒的雞———”落落直點頭,“我進去買我進去買,你就坐這裏等我啊,別到處跑,”菜場人多,落落把她就放在門口的長椅子上坐著,旁邊都是些老太婆老頭子,這是菜場歇腳的一個地方。保常擺手叫他別廢話快去,落落喜滋滋的投入到雞鴨魚肉菜土豆的怪味兒中衝鋒陷陣去鳥!

旁邊坐滴都是些老頭兒老太太,談的都是些家長裏短,保常也可以和他們參合幾句,譬如,哪邊菜場的小白菜便宜些啊,油又漲價鳥哇,哪家的饃饃越做越小哇———還沒聊上幾句,一個老太婆突然拍了拍她的腿說,“你老公來接你鳥,你老公長的好瓜氣啊!(武漢話,就是長的漂亮)”

保常以為他們說的是落落,也沒做聲,笑著抬起頭看過去,卻一停!————不是落落,是他那個同樣有些山鬼樹妖氣質的哥哥,憧槍槍。

保常這下要解釋鳥,哪能白占別個這瓜氣個人的便宜咧,“他不是我老公,”老太婆還不信,“他看你半天鳥,不是老公也是情況,”(解釋一下,武漢話,情況就是情人的意思。比如,“找情人”在武漢話裏就是“晃情況”。)

保常哭笑不得,算鳥,跟這些老家夥又不認得,說那多做什麼。才要起身走過去,他見她看見了自己就向保常走了過來,保常又坐了下來。

“你一直跟著我們在?”保常蠻大方地仰頭望著他,

他微笑地點點頭,低頭看著她,“我就想看看落落現在過的什麼日子,”

保常也點頭,笑了笑,沒做聲,

他看了看菜場內,“落落現在這樣———其實也該謝謝你,我想找個時間請你吃個飯,也想跟你說點其他的事情,”

保常想了下,又點了點頭,“後天吧,明天落落他們去簽合同,我想你最好還是跟去看看,怕他們———”正說著,突然,

“保常!”

保常跟憧槍槍都望過去,———那些旁邊坐著的老頭老太太更有嚼頭鳥,又來個幾瓜氣的男滴哦,還是個解放軍!

竟然又是齊銘賾!保常都覺得他蠻執著,為了燕子看來絕對是全心全意,都跟到這裏來鳥!

卻,

叫保常覺得奇怪的是,他———他怎麼看上去臉色蠻不好!臉卡白,眼睛也是紅滴,

保常還以為是剛才旗灩跟落落打得咧,“你怎麼不去醫院看看———”話還沒說完,齊銘賾已經快步走到身旁,神情非常非常複雜,隻覺陰晴不定,仿佛在爆發的邊緣!

“你快點跟我回北京,小典她——小典她被人打了,”

啊?!!!

保常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