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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常的淚一顆顆地在往下流,有些失魂,定定望著瘋狂裏的女孩兒,仿若,陷入那段思緒裏————

女孩兒已經被衝上來的兜兜抱了出去,一直到走遠還聽見女孩兒撕裂般的哭喊,“保常!保常!我恨你!我恨你!!!”

屋子裏的人都擔心地望著她,林覓,唐用,銘賾,燕子————同時,燕子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疑惑與揪心!

“保常,你———你跪了三天———”

卻見保常抬起手抹了抹眼淚,一抹再抹,直到抹幹,轉過頭看向古典,這時眼裏除了通紅,好像一切都靜默了下來歸於平靜,

“放心,小寶有分寸,這孩子不會輕易出賣自己,她比你我都還要有底線,她爹教導的———比你我的爹,都教導的好,”說著,眼睛又有些濕潤,她抬起手捋了捋額頭,歎了口氣,又說,“燕子,這孩子脾氣強,你越攔著她她越帶勁兒,你多隱著從旁看看她,從旁邊拉扯著,別再正麵去撩她了,她在那種地方混估計也是鬧著玩兒,她現在家裏條件不差,”

“你怎麼知道!”古典更驚詫了,保常抬起頭看著她,抿了抿唇,又低下頭,沒做聲,

古典一直盯著她,唇動了又動,明顯特別焦躁不安分,有千言萬語想問她,又有千萬個頭緒在腦海裏撕扯,卻———古典知道她絕對有事瞞著自己!但是,現在不能問,太多外人!

隻有古典在深入蹊蹺嗎,當然不可能,這站著的三個“外人”,哪個又不是聞著味兒就能報菜名兒的,隻是,是真疼愛她們倆娘們兒啊,全都裝糊塗。林覓跟唐用既然鐵了心的“任她到底”,堅決不再過問往事,就絕不插半點手,至於銘賾,那是心裏隻有古仙女兒,更不得想旁支插葉。

隻是,豬豬此時心裏虛得很了,這事兒一串接一串兒的不叫人啜氣兒,太多料想不到的變故鳥———保常又習慣性抬手摸了摸鼻子,一旁的古仙女兒一直細瞧著她呐,知道她這動作就是要想心思又不知道要使啥主意,沉了口氣,也在想,這段時間算是不能叫這彎彎腸子到處跑,要再叫她跑了,那可能就是再也找不到了,明明知道她藏著啥———

卻,

老天爺看來是要“絕”豬豬的路,事兒,它老人家是不想再掖著藏著了,撒歡似的直往下瀉!

正是房間裏,該思忖的思忖,該研究的研究,該裝糊塗的裝糊塗,一片安靜,這時保常的手機響了,

“喂,”才情緒大起大落過,保常的嗓子有些啞,人也有些怏,但一聽見裏麵的———

“什麼?!!”

保常一下從床沿邊跳了起來!

這次,完全的驚慌失措!她握著手機的手直無力地往下滑,“保常!保常!” 明顯電話裏的人在焦急地喊著她的名字,她卻仿若完全失了主張般人直往外衝,一心一意———

“保常!保常!”

唐用一大跨步過去抱住了失魂的她,“怎麼了,慢慢說,怎麼了,”望著她的眼睛,此時,保常的眼睛突然間好像找不到焦距,散亂的,驚皇的,無措的,“大大出車禍了,大大出車禍了———我要去給他輸血,我要去給他輸血,———”

這一說,包括跳起來也過來抱住她的古典全大驚失了色!

這———這還不要了她的命!!

古典抱著她頓時哭將了出來,“妞兒啊,妞兒啊!別別,別慌,我去給他輸,我去——”

卻不想,仿若已然失了心的保常扭過頭來呆呆地衝她說了句,

“你輸得成嗎,我是他娘,我和他的血才是一樣的———”喃喃著,喃喃著,喃喃著,

“保常!!”

當保常暈過去時,誰的心還在胸腔內?那掐在嗓子眼兒的感覺————已然不知是保常暈過去不省人事,還是那句“我是他娘,我和他的血才是一樣的———”更叫人———

除了古典完全失聲的痛哭,“這是要她的命,要她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