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是乍見靈藥,心神鬆懈的其他宗門修士,一方是蓄勢待發,力求一擊殺敵的八大宗門精英弟子,相遇之時,形勢無疑對前者極為不利。
此時此刻,李清沉默無言,林元眉頭緊皺,整個房間落針可聞,充斥著壓抑。
其實,若是依照幻靈真人的打算,林元隻要進入秘境後,便尋找一靜謐處安心破鏡,一旦突破進階靈液期,即便是偶遇強敵,自保自然是不成問題。
但林元的真實想法卻根本與幻靈真人背道而馳,在有詭異峽穀可做破鏡之地的情況下,林元如何能錯過八宗密會這一極好的尋求靈藥的機遇。
而這一想法,也是林元決定參加八宗密會的唯一原因。
幻靈真人不知道,李清更不知道,五年前,在對敵疤麵大漢時,在長刀斷裂的那一刹那,一股讓林元刻骨銘心的恐懼感瞬間襲遍周身,雖然那時的林元咬牙之下,壓下了心中的恐懼,最終殺死了大漢。
但每次回想起來,林元仍舊是後怕連連,若是大漢的紅色闊劍絲毫無損,自己還有幾線生機?
即便是依靠斷刃勉強禦敵,待陰冷青年殺死李清,與大漢一同殺來時,又還能有一線生機嗎?
自那時起,擁有更強的修為,擁有更強的武器,便成了林元心中的執念,咬牙切齒般的執念。
幻靈真人明言修真之真,便是名利之爭,名,林元不在意,但利,林元如何能視若無物,否則,他林元又能修哪個真。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八宗密會的危險程度,若不是李兄點醒,麵對那般襲殺,隻怕真是九死一生了。”許久,雖然麵色仍舊十分難看,但林元還是勉強擠出一絲苦笑,對李清真心誠意地說道。
“林兄明白就好,八宗密會危機重重,切不可掉以輕心。”見林元依舊緊鎖眉頭,李清急忙寬聲安慰道:“其實,既然是偷襲,便說明埋伏之人根本不願與敵人正麵相殺,林兄隻要時刻保持警惕,不給對方可乘之機,危險性自然要小很多。”
話及此處,李清突然小手一拍,話音一轉:“呀,說了這麼多,差點將最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繼而玉手輕揚,一道青光閃現,桌麵上頓時出現三張符籙,俱是金光盈照。
“林兄識得此物?”見林元麵露好奇,李清卻是賣起了關子。
“慚愧,林某對符籙所知不多,無法認出此乃何物。”林元細細打量,終究還是認不出,便是連攻擊、防禦還是輔助類符籙都分辨不出。
“嘻嘻,此物叫金甲符,乃是防禦性符籙,這種符籙有一大特點,可隨使用者心意,即時啟動,甚至無需從儲物袋中取出。”將符籙推至林元身前,李清看似一臉無意地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這種符籙啟動時,足以抵擋靈液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便贈與林兄了。”
“足以抵擋靈液期修士全力一擊!”林元一臉震驚,脫口而出。
但駭然之下,雖然極為眼饞眼前之物,然而此等保命的寶貝,林元如何能心安理得的收下,急忙將三張金甲符推回到李清麵前,連連擺手的拒絕道:“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況且此物如此珍貴,林某豈能收下,還請李兄收回”
見林元一把回絕,李清暗道:“果然如此”,隨即麵色一沉,冷聲哼道:“哼,林兄這般做派,難道是一點也未把李某當做生死之交嗎?”
林元當即就要辯解,可是,“可是”兩字剛剛說出口,便被李清一下打斷:“我自然知曉林兄的真心實意,但李某今天卻是把話說通透了,林兄若是不收下這三張符籙,你我之間這朋友也算做到頭了。”
到底還是孩子心性,李清這般威脅,林元如何會真放在心上,依舊是要開口拒絕。
李清麵色一怒,脫口而出道:“你若是執意不收下,我就把這東西扔了!”
再見林元無奈苦笑,李清麵色一鬆,急忙柔聲勸說道:“我知道林兄是顧及我的安危,但這種符籙,我身上自然也留有一些,林兄不用擔心。況且麵對我剛才所說的情況,林兄即便再是小心謹慎,也難保不出一絲紕漏,也隻有有金甲符傍身,李某才好真正放心。林兄難道忍心讓在下擔驚受怕?”
話說到此等份上,便真絕了林元拒絕的可能,低頭沉就許久後,林元才終於抬起頭來,鄭重說道:“這三張金甲符乃保命之物,著實珍貴,在下如何安心收下,但既然李兄執意相送,若仍舊拒絕,倒顯得林某太過矯情了。”
話音未落,林元右手輕舉,手心現出一個綠色琉璃小瓶,繼續說道:“林某同樣有一物要贈與李兄,也請李兄不要拒絕,否則可真叫林某萬分為難了。”
“咦,此物……”望著眼前小瓶,李清心中疑問微起,還未等林元開口解釋,突然揚聲叫道:“呀,我想起來了,此物不正是當初我們從疤麵大漢身上收獲的小瓶嗎?裏麵裝的是,補氣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