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秦麓原淡淡笑道:“自古以來主家如天,附庸外姓弟子生死操練,婚嫁住行,一切都得聽主家的安排調遣,不得違逆——你府中秦氏女弟子眾多,待成人禮後替他做主完婚便是了。一旦入贅成婚,誕下子嗣必須隨主家之姓,他便也不再是‘外姓弟子’了。怎麼,家主,這一點你都想不明白麼?”
秦天罡眼睛驀地一亮,恍然道:“對啊,我前幾日便在考慮成人禮後將那蘇柔許配給我二子秦雷之事,卻怎麼沒想到男兒亦可入贅這一道理!嗬嗬,多謝大人提醒,真是茅塞頓開。”
秦麓原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又轉向了校場方向:“正所謂千兵易得,一將難求……家主,此子是一塊璞玉渾金,前途不可限量,若是好好培養,日後必成大器。”
校場之上
掌擊之處硬如金石,鏗鏘作響……果不其然,他穿著內甲。
衛長空靜靜佇立在十數米外,凝視著十餘米外緩緩爬起身來的秦雷冷冷說道:“再來。”
隨著一聲厲吼,一金一黑兩道身影瞬間又廝殺在了一起,不消片刻,砰然一聲巨響,金色身影再次悶哼一聲,蜷身飛出,狼狽地摔落在了數丈之外。
“該死的!”秦雷一張臉漲得赤紅,牙咬得咯吱作響。
接連兩次交手,這廝都沒下真正重手,隻是一味轟擊內甲,將自己擊飛……秦雷此刻已然看出來了——這是在和自己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要讓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醜!
為什麼?為什麼?!
自己如今已是武靈一階之境,速度、反應、神念、本源罡力、肉體強度都有了大幅提升,和武師九階的時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可為什麼依然不是他的對手?速度不及他!反應不及他!就連他是如何出手的都沒有看清楚!該死!真是該死——!
一股狂暴的罡氣瞬時彌散肆虐了開來,秦雷神情猙獰地死死盯著對麵的衛長空,雙臂骨骼咯吱作響,一道道紅色暗紋從他雙臂經脈中蜿蜒而下,彙聚到手掌之中……很快,一簇呼嘯流轉的淡紅色光華在他雙掌之間緩緩綻放了開來,越來越紅,越來越亮,仿佛氤氳著駭人威壓一般,發出“噝噝”的異響聲。
高台後方,秦仙兒輕聲驚呼道:“七脈炎掌?二哥瘋了麼?”
秦辰突然冷冷說道:“心浮氣躁,怒急攻心,對戰大忌……他要輸了。”
七脈炎掌是《七炎掌》最強的一式戰技,極消耗罡力,威力也相當驚人,秦雷顯然是打算放手最後一搏了。
一旁的秦月卿靜靜望著校場上兩人,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七脈炎掌?真是個蠢貨。
衛長空眼中寒芒一閃而過,全身肌膚皮膜立時震顫了起來,發出一陣“劈哩啪啦”的輕響聲。瞬即,他臉上泛起了一抹奇異血色,就像是喝醉酒臉漲得通紅一般——氣血歸一,十八穴竅齊開!
霎時間,隻見他身子微微一晃,竟瞬間消失不見了。
什麼?
十數米外的秦雷瞳孔驀地一收縮——他隻看到一抹模糊殘影如黑色閃電般一閃即逝,瞬息間,一股浩瀚無鑄,令人窒息的可怕罡氣已撲麵而至。
好快!
所有人都怔住了,高台上的秦天罡和一眾秦家高層長者也騰地站了起來——這種速度,這種身法……絕不是疾風步!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秦雷心知不妙,幾乎下意識地想要飛身疾退,但一切都太晚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驀地在他耳邊森然響起:“奸辱少女,欺淩弱小,私刑虐罰,毒打致殘,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為昔日種種令人發指的惡行付出血的代價!秦雷……你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一抹淡青色光華驀然間在秦雷麵前綻放了開來,瞬時便將他雙掌之間那簇氤氳流轉的淡紅色光華湮沒在了一片狂暴罡風之中。
隨即便隻聽“哢嚓”一聲脆響,秦雷立時感覺到左手腕處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劇痛!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又聽砰然一聲巨響,小腹處瞬時就像是被萬斤巨錘轟中了一般,五髒六腑一陣痙攣,痛得都快要攪在一起了!
伴著一聲淒厲的嘶吼聲,一道金色身影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了一道長長的弧線,重重跌落在了校場外的青石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