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很想聽你唱啊。”蘇欣決定退讓一步,她說道:“要不,你就隻唱副歌那一句好了。”
她點開那首歌的音頻,跟著哼了起來,唱到要求孫振皓唱的那句時,她特意不唱了,隨即把手機的音量推高——
“全是我的錯~現在認錯有沒有用~你說你已經不再愛我~我帶你回憶曾經快樂的時空……”
蘇欣按下暫停按鈕,笑眯眯地問:“怎樣?記住了嗎?就唱這句。”
“……”孫振皓欲哭無淚,他寧願她讓他跪鍵盤或者頂鐵鍋都比這個任務要好。
為了給他鞏固記憶,蘇欣又把那句歌詞重播了一次,她強調:“不好好認錯就不原諒你。”
孫振皓被逼上梁山,隻好咬緊牙關繃緊臉皮,他清了清嗓子,豁出去地唱著:
“全是我的錯……現在認錯有沒有用……”
隻是兩句而已,就徹底暴露出他沒有節奏感外加五音不全的缺陷,幾乎沒有一個音能在調子上。
蘇欣直接笑翻了,在床上打著滾兒:
“哈哈哈哈哈~~真的好難聽~~~”
“……”孫振皓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真心不想在老婆麵前出糗好嗎!太有損形象了。
他哭喪著臉問:“可以原諒我了嗎?”
蘇欣爬起來,邊笑邊說:“唱得太難聽!所以還是不原諒!”
“……”孫振皓真是無語凝噎,最後他化悲憤為力量,不管三七二十一,撲倒再說。
蘇欣雖嘴上說不原諒他,倒也沒做什麼刁難他的事,特別是在床上運動這方麵,為難他不也是為難自己嘛?她才沒那麼傻哩。
兩人繼續進行著淋漓盡致的激戰,盤桓至深夜。
孫振皓恢複記憶的事很快便不脛而走,長輩們得知後都深表欣慰。蘇欣一直都沒“原諒”孫振皓,她時不時逮到機會就拿他失憶時的所作所為來調侃他一下,或者耍點小性子之類的。孫振皓被她欺負得甘之如飴,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再度發作。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平淡而幸福地過著。
又過了一段時間,蘇欣敏感地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她那向來準時的親戚又推遲了。
中午,她趁公司午休的時間跑到附近的藥房,輕車熟路地買來幾盒驗孕棒。有了上一回的經驗,蘇欣知道不一定非得用晨尿才能驗得準,隻要尿液濃度夠,一樣能得出結果。
她憋了一個下午,下班前跑到衛生間做自我檢驗了。
嘩啦啦……一陣衝水聲,單人衛生間的門打開。蘇欣臉色平靜地走出來,她手裏捏著個勺子狀驗孕棒。
不出意外,觀察窗裏出現了兩根紅色的線。
蘇欣還挺淡定,高興是肯定高興的,但算不上欣喜若狂。她小產還不到半年,而今又懷上,所以她也不敢掉以輕心,立即就用電腦上網查詢。
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門,不過所有說法都圍繞著一個中心思想,那就是——“看個人情況。”
如果身體恢複良好,隔了半年也相當足夠了。蘇欣感覺自己恢複得還OK,最近沒病沒疼,連個小感冒都沒有,估計是沒什麼問題的。
她定下心神後,開始琢磨著要怎麼把這件事告訴孫振皓。直接跟他說“我懷孕了哦”,實在沒什麼驚喜。
孫振皓失憶期間對她各種惡劣,她還沒好好跟他清算呢,頂多也就酸他幾句而已,真是太便宜他了!雖然蘇欣知道這不能怪他,他後來也努力要將功補過,然而,已經把欺壓老公當成人生樂趣的某人,就是要牢牢捉住任何一個能捉弄他的機會。
蘇欣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轉著,各種壞主意餿主意都冒上心頭來。
而還在公司裏的孫振皓,莫名其妙地打了幾個寒顫,他還當是空調太猛了,對於妻子準備給他的“驚喜”一無所覺。
孫振皓如常地於下午六點半到家,他提著公事包踏上樓梯,途徑二樓的時候,他的腳步頓時停住了。
二樓的主臥室大門打開,裏麵還亮著燈。孫振皓走進去一瞧,蘇欣正坐在一隻粉色心形的懶人沙發裏,她膝蓋上架著IPAD,正在看一部國外的動畫電影。
孫振皓不知道她這又是幹嘛了,為何不在三樓房間裏而跑來這裏待著?小妮子又要給他出什麼難題了嗎?他心裏七上八下地,來到她旁邊單膝跪下。
蘇欣正看著動畫片吃吃笑著,對他視而不見。孫振皓等了半晌,見她不搭理自己,隻好主動出擊。
“怎麼跑到這裏了?”他困惑地問。
蘇欣仿佛此時才發現他似的,她輕敲暫停鍵,波瀾不驚地對他說道:“哦,是這樣的,我從今天開始睡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