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邊氣瘋了的丁春秋發現石壁上的北冥神功後又是怎樣一番欣喜若狂,那邊歐陽少恭離去後,便是直上雲霄,翩然落於縹緲峰峰頂。
峰頂之上,陣法作用下,長年百花不落。滿樹滿枝的花兒如同天邊的彩霞厚重地壓峰頂,地麵上鋪了錦重重的一層落英,踏上麵軟軟的不聞腳步聲。歐陽少恭從林間穿過,身影悠然地走進竹屋,卻是幾瞬後奔出。
屋子裏沒。
歐陽少恭溫和的表情依舊帶笑,可是,眼神已經冷下來了。頎長的身影林間穿梭,他幾乎翻遍了整個縹緲峰,也沒看見往日裏被他養的懶懶散散的季晴。
平台上,歐陽少恭環視著四周,幾乎每一樣東西都能讓他想起與季晴一起的回憶。記憶有多美好,他此刻的心裏就有多麼的氣惱。她竟是不告而別嗎?
而此時,正衣帶飄飄飛下山的某狠狠打了個噴嚏。季晴揉了揉鼻子,又摸了摸還沒顯懷的小肚子,心裏頭有點忐忑,心虛地喃喃自語道:“應該不會有事吧。額……不會有事的,等孩子生下來,少恭也就沒辦法了。”她回頭看了看黑夜裏顯得十分高大的天山縹緲峰,一個轉身便是沒入夜色之中。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幾個月後,天涯海閣地下石室中,被李秋水逼得像無頭蒼蠅一般亂竄的虛竹和阿紫,皆是驚訝不已地看著石室裏撫著小腹的女子。
就剛剛兩無意闖入時,這個女子劍氣幾乎是他們腳還未點地的瞬間就已經襲來了。此刻,他們麵前這個仙姿渺渺的女子正慵懶地挑眉看向兩,那一舉一動都帶著獨特的優雅飄逸,即使是見過了李秋水、巫行雲的阿紫,也不免失神。
季晴的臉很白,白的不正常,她半倚著身子,不是不想起身,而是無力起身,她一手扶著腰,一手寬大的衣袖下捏著劍訣,神色淡漠地挑眉看著兩,問道:“們是誰?”
阿紫被那清清冷冷的聲音激得一個激靈,回神,便是很有眼力勁地拱手見禮:“這位,嗯,前輩,是天山門下星宿派丁春秋的徒弟,叫阿紫。”
“星宿派?丁春秋?”季晴微微蹙了蹙眉,那番神情讓虛竹神色慌張地收回眼神,雙手合十,念了聲佛。季晴腦子一轉,便是從犄角旮旯裏翻出了這個名字:“逍遙子收的逆徒?”
阿紫一愣,立馬接口道:“……是。們被丁春秋迫害,才會前來天涯海閣的。”
“那們為什麼會這呢?”季晴看了眼從方才起眼珠子就不停轉,一看就不安分的阿紫,淡淡地問,“小和尚,說。”
“啊?啊!”虛竹一驚又一愣,沒看懂阿紫一旁給他不停打的眼色,雖然回答地有些斷斷續續,卻也把事情經過說明白了,“……李秋水要搶北冥神功,所以們就跑了。”
季晴閉著眼,似乎有些昏昏欲睡,卻是虛竹說完後,慢慢開口說道:“秋水師妹,既然來了,怎麼不出來見見?”
阿紫和虛竹皆是一驚,神色慌張地四處觀望。
石柱後,一襲白衣的李秋水身姿嫋嫋地走出來,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季晴:“季晴師姐何時來的天涯海閣?這個做主的竟是不知道。”
季晴神色半點沒變:“幾個月前而已。”她撫了撫小腹,輕輕地歎了聲:“懷了少恭的孩子,隻是可惜了,少恭竟是不想要他,也隻能來師妹這裏躲躲了。”
李秋水一愣,隨即眼神惡毒地盯上季晴的肚子:“竟是有了師兄的孩子?!”這句話像是從她牙縫裏硬生生擠出來的一樣,隨著話語落地,被嫉妒衝暈了腦袋的李秋水已是一記陰寒的幽冥鬼爪攻向了季晴。
“賤!滾開!”趕來的巫行雲一把抱過季晴,蕩開李秋水的攻擊,幾個轉身落地。
“啊?!巫行雲!!”李秋水不可思議地看向來,烏發清麗的巫行雲好生生地她麵前,就像之前從未受過李秋水的重傷一樣,剛剛那一手甚至能看出她已是功力大增。
巫行雲低頭看著清瘦的季晴,眼神裏閃過一抹心疼:“季晴師妹,怎會……歐陽少恭呢?!他就是這麼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