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興要不是雲嵐將他喝止,早就殺了過來。
小萌新眨巴著眼睛,臉上露出了有趣神色,悄悄對雲嵐說道。
“嵐姐,種家哥哥怕是要發飆,咱們還繼續看下去嗎?”
方百花從旁弱弱道出一句,“我見大郎神色平靜呢,要是我肯定將那婦人打個臭死。”
小萌新用食指在嘴上一豎。
“咬人的狗不叫,會叫的狗不咬人呢。”
聽見大郎在小萌新嘴裏成了狗,一眾人都瞪起了眼睛,還未說話,就聽場中大郎怒喝一聲。
“你這婦人,罵了這麼久,還不夠嗎?我西軍將士在前線浴血奮戰,是你能貶低的嗎?”
吼聲將婦人嚇了一跳,身體不自覺退了兩步,見人群中有人笑出聲,覺得丟了臉子,雙手叉腰向少年衝了過來。
笑了幾聲,小萌新悄悄說道,“你們都是木頭人,看看我多配合大郎。”
雲嵐等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見那婦人將手指快要戳到少年臉上。
“你再罵我可要怒了。”
一聽少年威脅之言,那婦人橫行慣了,哪裏肯信,分貝突然高了幾分,就如一首歌曲唱到最高處…
蔡攸隱約感到不妙,正想叫小妾回來,卻見“錚”的一聲,一道劍芒閃過,自家小妾就如被割斷了脖子的母雞一般突然沒了聲音。
眾人尚未回過神來,就見那婦人秀美的頸部出現了一絲血線,鮮血開始滲出,慢慢就如潰散的堤壩一樣,溢出的鮮血越來越多。
眾人驚呼聲未停,婦人那顆頭顱突然掉了下來,頸中鮮血迸射出來,在空中猶如噴泉一般。
“殺、殺人了。”
人群中響起了驚恐的叫聲,那群小廝下意識揮舞棍棒就打了過去。
“要糟!”
蔡攸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一份不安,這是連童太尉都敢揍的狠角色,不待他發出聲來,隻見劍光在少年手中蕩出一片波光,就象月夜下泛著鱗光的湖水。
沒有慘叫聲,隻是以少年為中心突然出現了十數道血色噴泉。
一劍封喉,一劍梟首,一劍斷山河。
雲嵐和百花目瞪口呆不忍再看,轉頭才發現小萌新早就背過身去,嘴裏念念有詞。
“花花,結束了沒有,結束了沒有?”
蔡攸被那噴泉驚的全身抖動起來,轉身想走卻隻覺走不動路,餘下小廝清醒過來,架起主人想跑,卻見那柄青鋒上隻有一滴鮮血流下,正好落在蔡攸咽喉處。
“蔡大人,別來無恙。”
感受著金屬那份鋒利在自己肌膚上輕輕撫摸,蔡攸隻覺思維已經不受自己控製,肌膚上所有神經不停向大腦中樞傳遞著同一個信息。
“不要去惹他,不要去惹他。”
見蔡攸那英俊麵容上血色全無,彥崇心想這還不夠,得把這鳥人嚇得不敢來西軍才行。
劍交左手,彥崇伸出右手,拇指向下在脖子間狠狠一劃,做了一個割喉禮,眼神淩厲如手中那柄劍,臉上笑容卻更加燦爛起來。
“蔡大人,快報官嘛。”
說罷收劍一扔,正好回到韓世忠腰間劍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