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興將一絡頭發咬在嘴裏心中發狠,眼見百花生死未知,早把生死置之度外,隻護住全身要害部位,不再理會箭雨,在身中數箭後終於殺進弓手隊伍之中。
勝捷軍雖是精銳,何曾見過如此凶悍之人,見那人身背羽箭,血染長袍,那槍使得如招魂幡一般,碰著之人就如無魂僵屍仆倒在地。
王稟眼前此人勇猛,弓手陣型被衝的大亂,眼前另兩個賊子架著中箭之人也衝了出來。
“槍手近戰,弓手退後結陣。”
王稟不愧是一代名將,形勢看的很清楚,說完後一擺丈八點鋼槍,截住楊再興廝殺起來。
折月茹手中兩柄長刀,如猛虎般追著弓手,不讓其結陣攢射,而楊雲嵐剛將已經昏迷過去的方百花放在街口一商鋪大門前,自已則持一枝長槍,不離百花左右。
楊再興那楊家槍法使的如暴風驟雨,王稟這萬殺槍法也是滴水不漏,兩人一刻之間分不出勝負。
而蔣宣組織的禁軍卻擋不住折月茹那一對橫掃長刀,被趕得雞飛狗跳,弓手們始終無法再結成陣形。
“兄弟們加油,抓住賊人重重有賞!”
蔣宣能進銀槍班並當上班值,走的是童貫的路子,並沒有多少本事,因此今天是絞盡腦汁也要把這幾個賊子擒獲,沒準大尉高興,自己還能再進一步。
這人本事不太卻是陰狠,見王稟被纏住,餘下之人皆不是那雙刀母大蟲對手,腦中靈光一閃。
“給我殺了那兩個賊人。”
說罷搶過神臂弓對著昏迷的女賊猛射起來。
雲嵐見此情景,搶在百花身前用盡餘勇擋箭,口中悲呼一聲。
“種…彥…崇!”
這一聲尖嘯響徹小街,宛如一記刀芒,劈在王稟心上。
種彥崇?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女賊會叫出種家大郎的名字?
王稟出生也是西軍,隻是近幾年得童貫看重,升至勝捷軍總管。
嚴格來說勝捷軍也屬西軍建製,隻不過童貫私心作崇,慢慢將勝捷軍變為自家私兵,其裝備、糧秣不再由西軍供應,而由東京直接調撥。
一道烏雲從街麵上飄了過來,烏雲猶如惡魔的血盆大口,所過者再無活物。
“擋我者死!”
一道驚雷回響在西大院的上空,天上竟然劈下一道閃電,映亮了那烏雲中的少年。
“嗖。”
一支利箭帶著撕裂空氣的嘯聲,穿過蔣宣頭部,帶出一蓬血雨釘在商鋪大門上,那羽毛兀自抖動不休。
“種…彥…崇!”
又聽那綠衣小娘奮力格擋著已經比較稀疏的箭頭,再次呼喚出聲,那聲音如杜鵑嘀血,襲人心脾。
“哈。”
彥崇見雲嵐處於危急關頭,情急之下狂吼一聲,以求擾亂對方軍心,同時黑風已加於最高速度,向雲嵐衝刺而去。
“雲嵐、百花,你們可千萬不能有事!”
王稟感覺不對,手上點鋼槍也慢了下來,怎麼圍殺的賊子竟然認識種家大郎!要是殺錯了人,怎麼去麵對以前的袍澤兄弟。
“統統住手!”王稟阻止了勝捷軍弓手繼續發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