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盡去,繁星入夢,一眾人靜靜地坐在椅上,聽彥崇講那過去的事情。
“刺激!”
“精彩!”
除了劉琦,所有人這才知道彥崇來京東路之目的。
燕青本已半醉,聽完隻覺冷汗直冒,人也完全清醒過來。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藝高人膽大,大郎存心要滅我等,隻怕今日俺已經身首異處。”
“在彥崇心中,隻要不懼外敵,為民族而戰者,無論是官、是匪、是盜、是妓,都是英雄好漢,愛國不分貴賤,報國哪管出身!”
一席話說得座中之人熱淚盈眶,連院內小花也不停點頭讚同……
張橫一捶胸口,“大郎能讓我們加入西軍為國征戰,我等縱死無悔,這腔熱血隻賣給識貨之人,太行山那邊還有些兄弟,等張立回來我叫他去聯絡一番,錚錚男兒,自當在亂世之中貢獻出自己的綿薄之力。”
燕青一拍桌子,“哎呀我說入雲龍,第一次發現你口才很不錯嘛。”
種家身份果然好使,老種經略鐵骨雄風的形象在江湖豪傑心中有著很大影響力。
四山中除了梁山,全部收入彥崇囊裏。
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則也。
現在彥崇早已改變了想法,在清楚梁山實力的情況下,已經沒興趣再去圍剿。留一股悍匪在江淮,吸引住太師太尉兩隻老狐狸的目光,更有利於經略幽燕。
宋江和方臘不一樣,梁山沒有信仰、沒有主義,形不成規模,一座城池也沒攻下來,危害非常有限。
何況江淮很有幾個曆史名人,比京東兩路強大太多,缺兵少將的梁山賊寇免不了重複曆史命運。
自己之所以不拿下趙氏兄弟的水師,並不是不想要那五艘明輪船,而是一旦動手,必定震動兩淮。
以官身入匪窩,殺殺狗官還可以,要是跟那些忠臣義士砍殺起來,那就真正成了亂臣賊子。
身負種、楊、折幾家百年榮光,如何在摧毀大宋王朝根基的情況下卻不改朝換代,這是彥崇必須解決的問題。
解決不了,自己寧做亂臣賊子,也不當第二個飛哥和狄青。
自己通讀世界曆史,對歐洲曆史更是了解,歐洲如果不是被阿拉伯民族滅得徹底,哪來後麵的文藝複興?
當年圓月彎刀力戰天下,薩拉丁的騎士何等光榮。
看看現在阿拉伯民族成了什麼樣?曾經麵對大馬士革刀五體投地的歐洲卻在蓬勃發展。
破而後立,才是王道。
事情實在太多,現在連調戲小娘的時間都沒有,還得趕緊結束京東路的戰局,開始布局兩河路。
先攻燕雲,再征方臘,想著這些彥崇不自覺就想到另一位民族英雄的詩句。
一年三百六十日,都是橫戈馬上行。
……
“咚、咚。”
“縣太爺開堂,有冤訴冤,有怨抱怨,快來衙門報官…”
幾名嘍羅扛個幾張牌子,敲鑼打鼓在大街小巷中賣力呼叫。
鄆州治安已經安定下來,民眾見賊寇並無燒殺也沒搶掠,將心漸漸安定下來,就如在男人圈裏的妙齡美女,雖然還不怎麼開口說話,但麵上的羞澀之意基本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