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趙佶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看似千難萬難的事,一到這少年口中,就跟空氣一般無足輕重。
“官家可令太子監軍,撥我五千禁軍,必能使西夏大軍盡退,彥崇願立下軍令狀,如若不能甘受軍法。”
趙佶突然覺得自己能趕上觀看下午的蹴鞠決賽,那可是大內隊跟禁軍隊的比拚,想想都讓人期待不已。
“朕有種彥崇,無憂矣!”趙佶激動地站起身來,盡可能表達對少年的重視。
“準你所奏,一應要求可與太子及中書省溝通,事畢即刻出發陝西拒敵,不得有誤。”
“官家,這次彥崇要挑幾個人同行…”
少年話還未說完,就被趙佶快語打斷,“朕當日在昆玉殿答應你三件事,無有不準,有些事你自己拿定主意即可。”
蔡京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是任他奸滑似鬼,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阻攔,難不成自己掛印出征?隻能怔在那裏作聲不得。
種彥崇口氣之大天下少有,仿佛西夏就是他養的一條狗而已,隨時令它站臥,這可能嗎?
李邦彥、張邦昌也是有心製止,看官家正在興頭上,又不敢自告奮勇前去拒敵,隻得將眼神亂轉,一眾人也拿不出什麼方法改變種家小兒要離京的事實。
“隻要太子監軍,加上幾位大人,西夏不過是跳梁小醜,遼國更是鍋裏佳肴,立等可取。”
一見少年將話題引到遼國上麵,蔡京立刻啟奏。
“官家,就令彥崇專心對付西夏即可,燕京已是太尉囊中之物,多去一路人馬,反而不利於太尉專心迎敵。”
“哈哈,小爺射出兩箭,你太師最多能擋住一箭,腰纏十萬貫,小爺要去邊疆瀟灑走一回。”
亂哄哄早朝和和美美散朝,看著太子那感激的目光,少年心中暗道。
“你這是沾了秦秦的光呢!”
趙桓剛散朝就將彥崇請進了東宮,即然官家放權讓太子監軍,自然也不用避諱什麼。
“娘娘,聽說太子這次監軍,將跟李少卿、秦學士、宇文學士還有陳東及歐陽澈等帶著五千禁軍出發去解陝西五路之圍。”
朱璉聽得宮女彙報,心中宜喜宜憂,咬著貝齒鬥爭了半天,估計宮裏聊的差不多了,這才走了進來。
此時眾人皆已散去各自收拾,軍情如火,李綱去調撥禁軍,幾位學士也去召集各自人馬,偌大的殿內就隻有趙桓拉著彥崇的手在那裏絮叨不已。
要不是預感朱璉會來見自己一麵,彥崇早就托詞開溜了,趙桓在這次巫蠱之禍中的表現,讓彥崇將心中本有些猶豫的心思完全收起。
殷鑒不遠,狄青的老路,小爺才不會去走!
“朱璉謝過大郎救命之恩。”看著又是一身紫妝的太子妃,彥崇感覺如橋牌一般,自己與她在心中架起了一座無形之橋。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站起身來,彥崇拱手為禮,“清者自清,太子妃不必介懷,風雨之後必現彩虹,大難之後必有福澤,彥崇不敢居功。”
一席話說的旁邊趙桓頻頻點頭,心情大好之下,對朱璉的麵色也恢複了平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