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噗。”
不合諧的聲音將殿內的氣氛一下繃緊,蕭剌阿不循聲看去,卻是種彥崇在捂嘴偷笑。
蕭剌阿不本欲發作,一見是這煞星,那怒意化成一陣輕煙,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蕭觀音一見少年那天真的模樣,心中頓時增添一份愛意,“這少年如果能成自己的入幕之賓,也許人家會真的愛上他呢!”
晉王看著蕭剌阿不那副敢怒卻不敢言的神情,微微有些挫敗感,難道大遼的武將都不敢掠這位雷神的鋒芒嗎?
幸好還有大石林牙,就是自己也未見得怕了他,晉王剛將心情收拾了一下,就見彥崇走到大殿中央。
“肚子都餓了,見你們這樣也商量不出什麼結果來,那就由彥崇說上幾句,諸君也可評判一番。”
見彥崇開口,晉王心中多了一份期待,“還請大郎指教。”
“指教談不上,今天殿中都是親近之人,彥崇自然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直接說明我方的意思。”
停了一下,彥崇雙眼掃視全場,看到皇後那方時,眼睛輕微地眨了一下。
“天啊!他在挑逗我呢,他怎麼就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蕭觀音玉麵一紅,趕緊低下頭去將手上的玉鐲取下,好象那玉鐲有什麼問題一般,開始仔細觀察起來。”
彥崇一見蕭觀音那副模樣,心中也是暗暗發笑,閨中少婦,久曠之身,幹柴烈火一點就燃,這任務沒什麼難度,在遼國這段時日一定能夠完成。
投石問路之後,彥崇心情放鬆,大聲說道:“女真騎兵有三個特點,就憑這三個特點,他們幾乎無敵於天下。”
殿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女真人的震懾力大宋還感受不到,但大遼卻是有著切膚之痛。
“第一,快!現在我們在燕京商量,估計他們已經攻破高州,進逼恩州。”
此言一出,全殿大嘩,遼方大多數人臉上都露出震驚的神情。
剛有人想出言反駁,就聽晉王沉喝一聲,“全體不許說話,聽大郎的意見,違者軍法從事。”
對著晉王一笑,彥崇再不看場內諸人,繼續說道:“第二,狠!女真人經常能以少勝多,就在於他們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許多別人認為做不到的事,偏偏他們就能做到,你們認為雨路泥濘,彥崇卻敢肯定,女真人一定是拋棄了輜重,餓著肚子全軍直撲中京。”
這次全殿已經沒有人張嘴,集體陷於了沉思。
“第三,齊!女真人這次是數路並進,每路不過數千之眾,但是他們卻能夠協調一致,選定目標後拋卻一切誘惑,齊心協力達成戰略目的。”
“所以,一旦蕭錫默有輕敵之意,高州失守之後,女真人必定會從恩州、惠州、建州幾個方向齊頭並進,然後在中京城下會師。”
聽到彥崇侃侃而談,楊可世回頭對和詵說道:“種帥這個孫子越來越曆害了,西軍未來的領袖必定是此人。”
姚平仲隻是從鼻孔中“哼”了一聲,並不接話,而甄五臣則是滿臉的狂熱,“俺這條命賣給大郎,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