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族通過戰爭搶掠的財物,並不分上司與士兵,誰搶著就歸誰,這就是女真軍隊戰鬥力強大的源泉之一。
窮人嘛,爛命一條,衣不遮體食不裹腹,有什麼不敢去拚的?所以女真人驃悍異常,砍人搶物毫不含糊,又不會被上司克扣,因此女真人想打仗,敢打仗、愛打仗。
作為彥崇,有著後世的理論基礎,知道女真人的凶猛最主要就來自於這種搶到歸已的作戰製度,不要說女真族生來就比其它民族會打架,蒙古滅金根本沒費吹灰之力,而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時也不過數千之兵而已。
難道他們麵對的不是女真人?什麼戰鬥力天生強大都是扯蛋。
合理的製度才是國家強大的根本所在!國力強大、練兵得法才是軍隊強悍的最終原因。
遼國除了燕京那幾支軍隊,根本連大宋都不如,更別說西夏。大宋和西夏至少都有幾支精銳部隊,而遼國除了疆域遼闊,現在看來真是一無所有。
所以晉王和大石林牙的一番苦心,彥崇完全理解,而自己不去東京抱著小娘樂嗬,而跑到塞北來吹沙子,也是同樣的思量。
遏製女真一族快速崛起,大力讓自己民族睡獅猛醒,不然按照女真現有的作戰製度,不搶光才是沒天理,華夏文明在這樣的作戰製度下必然會經曆一次浩劫。
遠眺北疆,心潮起伏。神山上的少年,象一杆標槍般站的筆直,遠處煙塵四起,少年的目光中卻帶著必勝的信心。
……
澤州將軍府,燈火通明,四周站滿了士兵,槍尖上閃爍著肅殺的味道,過往的居民見著這些佇立不動的衛兵,心裏有了一絲絲的安慰。
“聽說中京亂成了一亂,榆州城守已經跑了,不知道澤州能不能守住。”
“耿將軍一生忠烈,肯定不會逃的,我大遼還是有一些血性將軍。”
“但城中隻有區區二千兵馬,能守住嗎?”
“大戰一起,憑著耿將軍多年的威望,澤州人人皆能成軍?我等也可上城廝殺,頭掉了不過碗口大的傷疤,二十年後咱又是一條漢子。”
耿守忠的誓言安定住澤州居民的情緒,切斷於外界的聯係後,城內居民隻能靠猜測來判斷外麵的局勢,北方漢子的熱血被耿守忠的誓言所激勵,並不是完全不可用。
“公主,情況就是這樣,據末將判斷,就在這兩天中京就會失守,而榆州幾乎是空城一座,末將肯請公主立即南下,以避其鋒。”
耿守忠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看上去應該有漢人與契丹人的血統,也許祖輩們曾經是漢人,但從小生在遼地的他早就隻認遼國是自己的故國。
看見公主坐在上座,鹿皮小靴不停地在空中搖晃,耿守忠心急如焚,蜀國公主可是大遼目前唯一一位有封號的公主,要是陷在了澤州,他耿守忠萬死難辭其咎。
“耿將軍的祖輩是不是漢人?”
耿守忠看著和公主同坐上座的粗魯大漢,心中很是不悅,說話自然也不會那麼客氣,“耿某祖輩之事已無從考證,但耿某自認生是大遼之臣,死為大遼之鬼。”
“好哇。你挖牆角都挖到我們遼國來了,小心本公主要你好看。”莫莫對著彥崇舉起了小粉拳,還用力的晃動了幾下,不過看在堂上幾人的眼中,那粉拳並無半分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