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將一見敵人想跑,不由都加快了馬速,挑釁之言脫口而出。
韓德林就見那遼將好似被汙言穢語所激怒,撥轉馬頭迎了上來。
四名部下果然遵守自已的命令,並不單鬥,一擁而上將遼將圍在了核心。
韓德林本以為幾合就能結束戰鬥,不料那遼將高遮低擋,雖然手忙腳亂,不知不覺卻鬥了十數招,終於手中大槍被擊落在地上,伏著馬鞍險險衝了出去。
“不要讓他跑了,殺了他!”城頭上韓德林不由自主地叫喊起來,城下四將更是拍馬便追。
還未追到一箭之地,韓德林隻覺眼睛被金屬的光芒閃了幾下,不由睜大雙目,眼見兩名部下跌下馬來,這才發現遼將手中有一把閃閃發光的寶劍。
“上當了!”韓德林居高臨下看得真切,頓時明白這遼將是在扮豬吃老虎。
果然不到三合,又一將被利劍劈落下馬,最後那位部將情知不是對手,加鞭向城門馳來。
那遼將也不追趕,拉弓上箭,霹靂弦驚處,最後一名手下背心中箭,步了前三位的後塵而去。
韓德林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覺心中發寒,這員遼將僅憑短劍就連斬四將,遼國居然有如此了得的人物!
卻見那遼將又打馬而來,韓德林正準備罵上幾句重振士氣,又聽見一聲弦響,下意識將頭一縮,那利箭不偏不斜,正中韓德林頭盔,將它釘在了城樓上。
“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遼將撥馬回營,蕩起的煙塵在空中彈奏著勝利的旋律,而中京城頭上,卻是一片死寂…
煩人的陰雨在北溝河一線肆虐了很長時間,而此時的燕雲大地上卻是春光明媚,萬物複蘇,春天已經在刀劍的碰撞中悄然來到。
三膚河被朝陽一照,波光在眾人眼中猶如仙女織出的一道道錦鍛。
嶽飛率領的五千赤焰軍卻無心欣賞沿途的風景,也是一人雙馬,向恩州急馳。
沿途破敗的村落,廢棄的寨堡,大片荒無人煙的平原,讓眾將士心中如發條般越上越緊,如此破敗的場景顯出了大遼的無能與女真的凶猛,想著東京的繁華,所有人都不敢去想象要是女真人殺到帝都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湯懷騎馬追上嶽飛,這位略顯沉默的漢子雖然不如牛皋機靈,也不如王貴世故,但私交卻是與嶽飛最好的一位,這時也難過地說道。
“大哥,這麼肥沃的土地,卻沒有人種莊稼,看來今年遼地大災是免不了,可憐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背井離鄉,顛沛流離。”
嶽飛對農事很熟悉,見到這荒無人煙的場景,也是心下不忍,“這麼肥沃的土地,可惜了啊!”
“天殺的女真韃子!”張顯也追了上來,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
當年幾兄弟在相州湯陰縣一邊幹活一邊學藝的場景浮現在腦海中,良久嶽飛方才將手中瀝泉槍一緊,“看來大郎真是高瞻遠矚,禦敵於國門之外是最正確的決定。”
湯懷點點頭,“這裏的遼民太慘了,我們相州也在北方,要是刀兵一起,估計和這裏也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