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夜一看滿地的屍首,老臉上也現出一份痛心,“大郎,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彥崇一看前輩這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心中也是不安,拱手說道:“小侄衝動,一念之差,定不讓伯父為難,彥崇這便去刑部大牢。”
說完便對一旁呆立了良久的衙役門喝道:“還不前麵帶路,小爺要去坐牢。”
張叔夜看著神態自若的彥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隻是拉著彥崇說道:“你且安心在大牢裏呆著,伯父和一眾官員拚著這身前程,也會保你無事。”
彥崇看著這位抗金英雄,真怕將他急出病來,輕輕說道:“小侄知道,世伯無憂。”
突然間念頭一閃,“世伯,那宋江現在如何了?”
張叔夜見少年這時侯還在打聽梁山賊人的消息,心想果然是種家大郎,心中係的還是大宋的安危。
衙役們見張叔夜大人已將彥崇製住,膽子也大了起來,慢慢向二人走來。
“宋江在海州被我出奇兵攔截,前無去路,後有官兵,已經率隊投降了,伯父我也是因為此事被官家封賞,現任禮部侍郎。”
彥崇很想對張叔夜提醒一句,“宋江還會再反。”不過見衙役們已經靠近,便閉口不再言語。
彥崇轉頭看向這群戰戰兢兢的開封府衙役,右手一擺。
“走,坐牢去。”
種彥崇被12道金牌召回,一入東京便大開殺戒,將金國使臣團砍了個精光,這消息如狂風一般瞬間傳遍帝都。
讚賞者,縱酒狂歌;憐憫者,搖首而歎;咬牙者,磨刀霍霍;中立者,八卦不已。一時間種彥崇又成了東京人議論的焦點。
……
趙佶坐在龍椅中,雙手緊緊握住扶手,聽著金殿吵成一團的聲音,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這個種彥崇,以前還比較乖巧聽話,自從放他出去後,便像那脫韁的野馬,完全無法控製。
援遼抗金,這是欺君之罪,這人連聖旨都不聽,還能指望他變回從前那副模樣嗎?
對種彥崇,朝廷準備嚴懲的決議並沒有人反對,但對種家的處置,卻讓趙佶左右為難。
說種家要謀反,趙佶是不太相信的,如果行株連之罪,隻怕陝西五路便要動蕩一番。
宣德門一戰,趙佶對西軍的印象很深,如果將這隻強軍打散,會不會有什麼後患,畢竟完顏洪咆哮金殿讓趙佶看出來女真人的脾氣是越來越大。
幫種家說話的是宇文虛中、李綱和張叔夜,都認為此事到種彥崇為止,而蔡京、李邦彥、張邦昌、蔡攸等人則認為有必要借此事將種家清洗出局,讓劉延慶去掌握陝西五路。
例假性的朝會沒有達成任何結果,粱師成一聲“退朝”讓所有人都如釋重負。
……
“種家哥哥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觸怒官家,觸怒大宋,看來他這次來京,可謂是來者不善,有人要倒黴了。”
小萌新一邊拱豬一邊給幾位姐姐分析。
“那我們總得做點什麼吧?大郎會在牢裏受苦嗎?”朱璉的聲音中充滿中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