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崇一路快馬奔到東京,天色漸黑,現在東京由張叔夜主持日常事務,由於前線戰事頻繁,於是南熏門便不會關閉,隻是在城門處加派了不少士卒守護。
彥崇跑的急,滿頭是汗,那普通士卒的服裝無論從舒適感與透氣性來說都不是很好,想著反正到了樊樓便要換裝,於是將服裝扯開透透氣,看上去一副潰兵模樣。
彥崇心中暗笑,不知道這副模樣被朱璉看到,會不會把她那小心肝嚇得尖叫起來。
和這麼多小娘有過接觸,果然是朱璉給彥崇的感覺是最美妙的,這真是一個無法解釋的事情,兩人在一起那份交融,連師師這等床上花魁都比不上。
按理論上來,師師的經驗,身體都強於朱璉,但彥崇卻對朱璉迷戀不已,這應該是上天注定的緣份,和彥崇心中的計劃也不謀而合。
順天而昌,逆天而滅,世事輪回,無不如此。
進了南熏門,彥崇正欲上馬,卻聽前麵人群紛紛奔跑起來,心中覺得奇怪,便隨手拉過一人開口問道。
“兄台,前方做什麼?這麼熱鬧。”
那人一甩衣袖,“郭天師正在表演神功,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彥崇聽得一頭霧水,正欲再問,卻知那人早就跑得沒影了,另一個人看來心腸較好,見彥崇一副潰兵打扮,便站定了腳步。
“聽說郭天京正在招六甲神兵,那可是天兵天將呢,專收你們這些被打發回家的禁軍,如果你有意的話,也可以去報名,沒準能被郭天師選中呢。”
郭天師?彥崇猛然間想到了一個人,臉上裝出興奮之色,“可是郭京郭天師?”
那人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彥崇,“你這人,居然敢叫天師的名諱,也不怕被天打五雷轟嗎?”
彥崇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哈哈,口不擇言,小哥莫怪。”
待那人離去後,彥崇臉色便沉了下來。
娘的,郭京不就是那個東京失守的罪魁禍首嗎?天天吹牛皮說手下有六甲神兵,金軍第二次圍攻東京之時,居然讓他來守城門,結果……靖康恥就發生了!
雖然公平的說,大宋這麼多狀元才子,學識淵博,讓郭京這神棍來守東京,這樣愚蠢的作法隻能說明一件事,東京當時實在是無兵可派了,但郭京對東京的傷害依然是真真切切的。
將這事前後想了一遍,彥崇便放棄了去樊樓和蔣濤彙合的打算,將馬隨手一扔,鑽進小巷中將軍服弄得更亂,臉上再隨意塗抹一番,便跟著人潮向前湧去。
在大相國寺打擂的高台上,彥崇看到那個身披八卦袍,手執七星劍的中年道人,想必就是郭京了。
果然信徒很多啊!郭京正在台上表演的是手伸進油鍋裏撈東西,看著那熱氣騰騰的油鍋和郭京臉上輕鬆的表情,一眾信徒放出了狂熱的呼叫。
尼瑪不就是油上放了醋嗎?因為醋的沸點比油低的多,所以看上去熱氣直冒,那都是醋在揮發而已,真正的油溫度並不高,當然可以用手隨便撈。
沒文化,真可怕!
彥崇並沒有上台拆穿這個神棍的打算,看著台上台下如此眾多的信徒,彥崇能嗅到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