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老種點點頭,“真到了那時,我們就學學折家,自領陝西五路,聽調不聽宣,繼續保住大宋河山就是。”
頓了頓,老種繼續說道,“看看這次的戰事,沒有一支強軍,隻怕我們都成了亡國之人!”
種師中放下心事,笑著說道:“兄長,誰能把你給勸服?我太意外,還不從實招來。”
老種眼角的皺紋都是笑意:“你猜猜看。”
小種猜了幾個人,老種都搖頭,突然小種想到了一個人來。
“太子妃。”
種師道終於點點頭,臉上不無得意,“咱們這孫兒啊,居然……你說這事都做下了,俺老種還能怎麼辦?”
聽著種師道悄悄地說出一番話來,種師中的眼睛睜得和牛眼一樣。
“天爺!這…這…這…原來今日太子妃單獨召見你,就是說的這事?”
種師道又喝了一口酒,“太子妃給我說的時侯,實不相瞞,我差點就暈倒在地上,幸好這乖孫媳婦扶了我一把。”
“喲,這麼快就改口了?看來兄長並不怪大郎嘛!”
“怪他還有用嗎?難不成把這個臭小子砍了?你信不信我會被全天下的唾沫星子淹死?”
種師中忍不住笑了起來,“所以這個臭小子早就計劃好了,先將生米煮成了熟飯,然後讓我們給他擦屁股,你我兩人從來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種師道點點頭,“太子妃溫婉大方,熱血愛民,血統又高貴,這…這真是極好的。”
說罷臉上的笑容堆了起來,“嵐兒他們幾個都沒懷上,沒想到卻是她先有喜,現在想想,今天她叫我爺爺,那聲音可真好聽呢。”
種師中看著兄長那副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臭小子做的事啊,我們這兩副老骨頭打破頭都想不到,咱們的重孫有天家血脈,以後沒準……”
小種經略不再說話,隻是拿著酒杯的右手,微微地發抖。
……
西軍主力一到東京,立即進行了大規模的清洗活動,前段時間怕激起兵變,所以隱忍不發,老種經略卻雷厲風行,命令楊可世、和詵、楊誌、李孝忠分別帶隊,對東京的禁軍開始了嚴格的審查。
參與了郭京六甲神兵的人數眾多,隻要參加進攻內城城門作戰的,全部清理出來,一時間東京城內熱鬧之極,在西軍如此強勢的情況下,禁軍中未曾有人敢吭一聲。
最後清理出來的大約五千餘人,隨著老種經略一聲令下,將孟津前線作為刑場,五千多顆人頭落地,鮮血又一次染紅了整片河灘。
很多人都感覺到老種經略作風的變化,殺法淩厲,也不畏手畏腳,官家、太子、首相、次相等人皆不在東京,張叔夜和吳敏又去了江南,目前在京最大的官職就屬折彥質,但折家家主折可求也隨同老種來到東京。
見折彥質不發一聲,本來想呐喊幾句的文官們都自覺地捂住了嘴巴。
軍隊清理完畢之後,有通敵嫌疑的朝臣也通通下獄,等待太子回京後發落。
不少人見勢不妙,折彥質連續好幾天不見人影,隻得到大內找太子妃主持公道。卻不料太子妃一道旨令發出,清洗工作全權由老種負責,其它人無權幹涉,這一下搞得東京大族們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