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臘自然看不到雷神的英姿,在方肥的保護下,方臘向西北方麵奔逃,亂軍太多,四處都是人,就算是猴子的火眼金睛,隻怕也很難準確認出人來。
“聖公,割袍,剃須。”
聽著方肥的提醒,方臘再也顧不上風度,依言將龍袍脫下,將自己愛若性命的胡須也割掉一大絡,帶著一百多名親衛,總算是從人潮中衝了出來,向著西北方奔去。
雷神在戰場上那一聲聲的長嘯,讓方臘覺得是向自己逼進,手中的鞭子將馬臀都抽出血來。
方臘逃竄,而斷後的方七佛與呂師囊則陷入了苦戰之中。
劉琦和耶律大石的部隊,也全換上了戰馬,幾次衝鋒,並不與方、呂兩人作戰,隻是如刀鋒削肉一般,從方、呂二人的側翼劃過,前隊值助馬力拔刀砍上一番,後隊則用弓箭招呼,如蜻蜓點水般的衝過,在前麵劃出一個扇型,稍作調整後繼續衝擊而來。
騎兵戰法,耶律大石的遼國精騎如魚得水,那畫弧線的水平,明顯比劉琦的騎兵要高。
兩支隊伍一左一右將方、呂兩人的幾萬士兵夾在中間,就不與之作戰,憑借騎射之法將對手的陣容越削越薄。
“方帥,大勢去矣!”
看著又一次呼嘯而來的精銳騎兵,呂師囊長歎一口氣,心中湧起一陣陣的絕望。
方臘軍自清溪起義開始,這是第一次大規模和西軍在正在戰場上野戰,不料先被水淹,再被攔腰一刀切開,現在又遇上一萬多騎兵用騎射對之,完全找不到破解的辦法。
“呂帥,有死而已,隻要我們率部死戰,聖公就能安全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呂師囊再一次看看四周戰況,將牙一咬,“死戰!”沒有其它的出路了。
“繳槍不殺!”
兩人聽到後麵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而這四個字漸漸向著自己身後逼來。
“聖公的中軍完了!”
這是兩人心中閃過的相同念頭,呂師囊想了一想,“方帥,我們死戰沒有意義了,向西北方向殺出去,聖公已經逃掉,我們去尋他。”
“好。”
方七佛全身大汗,回頭應了一聲,兩人合力,正向西北方向殺去,卻見後軍紛紛閃出一條道來,兩員大將直朝自己殺來。
“哈哈,這裏還有兩條大魚,抓不到方臘,這魚的份量也不錯。”
楊再興認識方七佛,見到他就如同貓見老鼠一樣,言語中全是興奮之意。
方七佛隻覺血往上湧,提馬來戰楊再興,兩人雙槍並舉殺成一團。
呂師囊看著一白袍少年,提槊指向了自己。
“來將通名,本侯槊下,不斬無名之輩。”
“雷神!”
呂師囊隻覺得手心冷汗淋淋,手中大刀有些濕滑的感覺,還沒來得急答話,又聽彥崇說道。
“見你也算一條漢子,通名吧,能接我兩招,就放你一條生路。”
呂師囊一聽這條件,心中頓時歡喜起來,雷神再曆害,難不成還接不了他兩招?
“呂師囊。”
一聽這個名字,彥崇心中也是一喜。
“呂信陵?”
呂師囊是台州仙居十四都人,仗義疏財,常常散金於人,被人稱為“呂信陵“。
此人豪邁,並不似方臘那般功名心甚重,本身勢力並不比方臘弱上多少,就因為生性俠義,被方臘一忽悠,寧願奉方臘為主,可見不是一個想當皇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