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顧淮準剛剛換好常服,依依也剛好回到家,他微笑著向她走去,速度比平時快了一些。
依依看著略顯疲憊的他笑了笑,“你回來了。”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吧。”他剛忙完好幾天不著家了,他以為辭去檢察院的工作就不會那麼忙,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依依回過神,對上顧淮準一雙清浚的眼睛。由於他的麵無表情,她隻尷尬地向他吐了吐舌頭。
“這些天你挺忙的嘛。”他說。
依依瞪了他一眼,要說忙,誰比得過他?小聲嘀咕:“沒你忙。”
顧淮準被依依單純的反應逗樂了,眉頭一揚,“寫得東西不錯。”
依依哼一聲,“你有時間看嗎?”上次江路的事情他們經過申請,可以刊登出來,便交由她負責。
她隻是說一些事實而已。
顧淮準看到她矛盾的模樣,低下頭,輕輕揉了揉她一頭柔順的黑發,“剛好同事拿給我看的。”
……又把她當小孩,依依悶悶地看著他,順勢就又把他的手撥開,說道:“我十天沒洗頭了。”
顧淮準頓時忍俊不禁,怎麼會有人這麼好玩呢?十天不洗頭?這麼撇腳的借口。
“你們忙完了?”大大小小的新聞台上都播著這事兒,前一位上任不久就腐敗,而現今的江路又重蹈覆轍,保守估計是三個億,這麼多錢,也不知道從哪些非法途徑得來的。
顧淮準沒打算說這事兒,僅僅搖搖頭表示沒有。
依依知道他的意思,便也不問了,“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誰都知道礦產資源、土地出讓和房地產開發這幾塊“肥肉”,攫取巨額利益,能這麼肆無忌彈,上頭也許還有人。
如果真的是她所想的這樣,那處於調查一線的他就很危險。那些人為了權利和金錢,給你來個天災人禍,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要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李珞這段時間估計也是找不到顧淮準人,電話就往她這兒來。安慰老人家的時候,就落落大方,可輪到自己也莫名的感到不安。
他愣了一下,這話兒嚴茹和他說過,陳磊和他說過,李珞和他說過,甚至連兩家的老頭子都和他說過,可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心裏頭像是有什麼觸碰到了某個柔軟的角落,他穩了穩心神,一使力把她帶到懷裏,順勢抱個滿懷,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不礙事。”她難得會說這樣子的話,和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這代表著什麼,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抓住。
她微微怔愣了一下,而後回過神來,他是不是有些反常?她的話裏有什麼不對勁嗎?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她隻能是回應一般,把頭埋進他的懷裏。
很多時候她都看不懂他,這個世界上總有你看不懂的人,可是當這個人是顧淮準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
想著想著,她就很奇怪的想到自己,其實她也看不懂自己。她對顧淮準產生了一種依賴感,這是很可怕的事情。什麼時候她好多東西都不是一個人扛著,而是有他陪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