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旺六十多歲,頭頂微禿,但身子骨頗為硬朗,年輕的時候,曾經當過兵扛過槍,來到塞昂之後,更是見多了戰亂殺伐。
但他看到洛凡周玉鑫他們,還是嚇得幾乎尿了。
李嘉旺也有超過三位數的武裝護衛隊,而洛凡他們,加上碧眼雷雕在內,也不到他的護衛隊的四分之一,在人數上,他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但是,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抵抗。開什麼玩笑,斯奈森坐擁萬多人的軍隊,還不是栽了?橋本財團的武裝力量,比他的強大了不知幾許,還不是被滅掉?
自從得到周氏強勢歸來的消息後,李嘉旺就再也睡不著,天剛剛亮,他就帶著人出了住宅區,等在了住宅區門口聽天由命。
看到周玉鑫領著暗迪殺手找上門來,李嘉旺心生生出一股悔意,早知道躲不過去,昨天夜裏得到消息的時候,就應該帶著護衛隊連夜逃離塞昂!
現在,人家帶著殺手過來,要逃也來不及了,能不能僥幸保住老命,殊無把握……
洛凡和周玉鑫走到李嘉旺麵前一丈處,站定。
洛凡像個局外人一樣,隻是很隨意地打量李家的武裝隊伍,沒有什麼表情。周玉鑫卻是定定盯著李嘉旺,眼神複雜。
而跟在兩人身後的二十一個暗迪殺手,一言不發,但他們身上帶著的那種冰涼氣息,無論是李嘉旺還是他的護衛們,都兩股打顫,麵現懼色。
周玉鑫和洛凡都沒有開口,暗迪殺手們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李嘉旺的護衛們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出,整個住宅區,陷入一種極度沉悶的氣氛之中。
這種沉悶壓抑的氣氛,比血腥的廝殺還要令人抓狂,李嘉旺的武裝護衛中,有不少人已經承受不住這種無形的壓力,眼中的焦躁不安越來越強烈,就要處在崩潰的邊緣。
“玉鑫侄女。”在這種令人透不過氣來的壓力中,李嘉旺忍不住了,終於開了口:“對於令尊和尊夫遭難的事,我……”
“你想說,他們遇難,跟你沒有關係,全是斯奈森和橋本裕隆做的?”周玉鑫冷冷地打斷了李嘉旺的話,聲音無比悲憤。
兩人這一開口,那種令人窒息的沉鬱壓力稍有緩減。
李嘉旺垂下頭來,沉默了幾秒,才道:“我知道,玉鑫侄女你心裏在責怪,我當年為什麼不對周氏伸出援助之手……可是你也知道,扶喪人和斯奈森勾結上了,以我們四家的結盟,根本不可能對抗得了他們……”
“那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屠戮我周氏的人?”周玉鑫再次打斷了李嘉旺的辯解,更是悲憤,不過,卻也沒有麵對斯奈森和橋本裕隆時的那種殺氣。
李嘉旺還待辯解,洛凡淡淡開口了:“廢話就不要再說了,你們背棄結盟,對周氏見死不救,無論你怎麼說,這都是事實。當然,我們也了解清楚了,當年對周氏下手,你們並沒有參與,否則的話,昨天晚上,你們都已全部變成死人!”
“是,這位先生深明大義,在斯奈森和扶喪人的強大麵前,我們怯懦,我的自私,選擇了明哲保身,但我們確實沒有參與對付周氏。”李嘉旺是個很識時務的人,知道一味推卸責任,隻會激起對方心裏的憤慨。
“不過,我們也確實背叛了結盟,周氏的遭遇,雖然我們無力阻止,但我心裏一直都很愧疚,玉鑫侄女你現在來了,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補償。”
李嘉旺是聰明人,他看出來了,周玉鑫帶著暗迪殺手過來,卻沒讓這些嗜殺如命的恐怖存在動手,顯然沒有要他的命的意思,應該是要從他這裏取得一些好處。
“很好,你還不太笨,態度還不是太招人厭。”洛凡點點頭,斜眼瞟著李嘉旺,“現在就來說說補償的事吧,你準備怎麼補償?”
李嘉旺不但識時務,也頗有眼力,他看得出來,雖說找上門來的正主是周玉鑫,但起主導決定作用的人是洛凡,洛凡問話,他不敢不答。
“玉鑫侄女,周氏這兩年沒再繼續開采鑽石,估計庫存的鑽石也沒剩多少了吧?這樣,你們這兩年損失的鑽石,由我礦區的鑽石來給你們補上,玉鑫侄女你看如何?”李嘉旺小心翼翼地問道。
在他看來,周玉鑫無論如何是個女人,女人的心總是要軟些。
“靠!”洛凡瞪著李嘉旺,一臉的不滿,“我把你老婆睡了兩年,再還給你你幹不幹?當然,這隻是舉個例子,你的老婆,就是白送我睡,我也不會睡的!”
李嘉旺神情一滯,要是別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他不讓他的護衛把對他不敬的人亂槍射死才怪,可是,說話的是洛凡,他不敢言也不敢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