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牧原因為簡陌的一席話而失笑,簡陌愛錢的模樣倒是可愛。
“對嗎,多笑笑總是好的。”簡陌讚歎的拍拍桂牧原的肩膀,眉眼間都是促狹。
“夫君,為何要送酒?”白念君端坐在那裏,有侍女舉著紙傘遮擋明媚的陽光,那個端莊大氣的範,一般的家族是培養不出來的,偏偏白念君端坐了一會就感覺很累,坐姿也就沒有那麼優雅了。
左之舟的眉心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畢竟那個簡大夫救了我的命,人前我不能落人口實。”何況他對簡陌還是滿心的疑雲,這樣一個突然 冒出來的,醫術絕佳,文才絕佳,同時生意頭腦特別好的少年,他怎麼能不奇怪,至少查遍三國,名門望族富甲之家中沒有簡姓這一家族,身子沒有人聽說過這麼一個人。
就像是憑空突然冒出來的。而簡陌的眉眼又像極了月無顏。如果簡陌是月無顏呢?畢竟當初落崖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可是,月無顏會醫術嗎?
左之舟仔仔細細的想了一回,似乎不會,那個女子安靜,寡言,經常是麵紗蒙麵,她的身上也從來沒有什麼藥香味。
但是也不能不說,他對月無顏的了解並不深刻,除了月王的嫡親孫女,容顏醜陋,他沒有別的認知。
“還是夫君想的周到,不如邀請簡大夫過來同坐。”白念君眉眼微閃,那日折辱風傾城,簡陌是從頭到尾看在眼裏的,雖然皇上責罰了風傾城,但是她的心裏還是有些恐慌,沒有緣由的。而且,她相信,簡陌絕對不會那麼巧恰恰那個時候暈了,明明和風傾城說話還是很有精神的。
“還是不要了,大殿下剛剛似乎很不高興,回頭簡大夫和桂世子過來了,大殿下回頭心裏有疙瘩。”左之舟即便此時想要簡陌過來,也感覺時機不好。他沒有必要給自己添堵。風翼那個人可是六親不認的主,絕對不會講什麼情麵,他沒有桂世子那麼硬氣,如果換做他處在桂牧原的那個位置,估計風翼早已一鞭子甩過來了。
“紅雲,去請簡大夫,就說公子有些不適。請她過來瞧一瞧。”白念君哪裏會聽左之舟的,響起大婚那日,她的心裏就添堵,洞房花燭夜她竟然要獨處,自己的夫君,有著衣服好皮囊的夫君竟然還有隱疾。
所以從哪日起,本來滿心歡喜的白念君,再看著左之舟的時候,眸子裏不由自主的就帶出了一些不屑。
她的姐姐嫁給風巒最尊貴的皇子,可是那個人她不喜歡,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自己的姐姐共侍一夫,盡管家裏這麼幾次三番的提過。
聽說月王府的月無顏被左尚書重金求聘,想著月無顏那個醜八怪要下嫁,她本來是很高興的,月無顏和她同樣是郡主,可是月無顏很少出門不說,即便出門,對她也是愛理不理的。
反正對於月無顏,她是不喜歡,郡主一個就好了,獨一無二,兩個算是怎麼回事?何況月無顏那個於社稷毫無幫助的醜女人,當年她可是在三國共聚的時候一舞傾城,名揚天下為風巒爭了光的。封了她為何還順道封了月無顏,這公平嗎?
所以白念君一定要看看月無顏的男人是怎麼個醜模樣。誰知一間傾心,那個人麵如冠玉,怎麼看著都是翩翩公子,盡管隻是個五品的翰林院大學士,可是也算得上青年才俊,隻是從來都不在他們家的考慮範圍之內,所以她並不知道而已。
冠玉公子左之舟!這個人她要了!
誰成想,名冠京城的冠玉公子也是有瑕疵的。白念君想到這裏就狠狠咬了咬牙,一臉的沉悶。
左之舟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淡然自若的喝著酒,低斂著眉眼。
而紅雲已經一路走了過去。
平坦的岩石上,簡陌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小板凳,坐在桂牧原的麵前,笑眯眯的說著上巳節的來曆,以及千古流傳的流觴曲水的風流雅事。
“倒是我孤陋寡聞了,竟然還有這麼一說。”桂牧原眉眼閃了閃,眼眸間都是佩服。桂牧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簡陌的麵前不再自稱本世子,而是我。
簡陌汗顏,說起來,這個鳳歌大陸所處的時代應該和明代差不多,隻是這個地方並不是地圖上所有的。她隻是多讀了一些書而已。
“簡大夫,我家夫人請簡大夫去給我家少爺診診脈,少爺說今日不是很舒服。”紅雲依舊有些盛氣淩人的味道,看來那日被鳳六打還是沒有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