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終於投完了壺,唱詩的再次說:“此輪,簡公子最佳!!”
眾人的目光再次齊刷刷的射過來,簡陌感覺自己就是被圍觀的大熊貓,分外的別扭。
“喂,你怎麼來了?”她指了指絕醫問,這廝整天神出鬼沒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救人救餓了。”絕醫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含糊的說,那姿勢太過彪悍,以至於一旁認出絕醫的名媛們,原本看著絕醫含羞帶怯的眼眸都繃不住了。但是想著絕醫的身份,看著此時絕醫雖然彪悍,但是恍如天人的男子,還是心跳如雷。
簡陌卻不接話,她目前沒有什麼興趣治病救人,賺錢最大。看著一邊冒著紅心的眼光,她不自覺的離絕醫遠了一點。怕受波及,她還是安穩的做她的美少年好了,千萬不要有被女人盯上的那一天,想想就頭皮發麻。
“前兩局,簡公子最佳!!”唱詩的又開始說了。
簡陌回過頭去,隻看見風翼遠遠的似笑非笑的衝著簡陌舉了舉手裏的酒杯。
笑得簡陌心裏有些發毛,風翼不會無緣無故對著他笑。
“第三輪比畫!!”流觴曲水重新開始了,已經有一些少女衝著簡陌微笑。能和桂世子絕醫相熟的一定不是一般人就是了。
簡陌滿頭黑線,卻看見墨語腳步一閃走到簡陌身後,俯身低聲說:“消息剛剛傳來,今日前三要和風翼一同進宮參加晚宴。”
這話一出簡陌就明白了,風翼在招攬人才,即便不是,今天前三是因為風翼選出來的,是和風翼一同進宮的,或者根本就是風翼推薦進宮的,那就理所當然的被眾人看出來是風翼一夥的。
那個,不是簡陌願意的。隻是什麼理由離開呢。
這邊酒盞已經在水裏飄飄蕩蕩,一個兩個的在作畫了,簡陌心裏著急,但是也不能說出來。這時候就看著一個小廝踉踉蹌蹌的就奔著簡陌的方向走過來。
簡陌眼眸一閃,也就站起了身,那小廝不知道是誰家的,也不知道怎麼喝多了酒,更加不知道怎麼就直直的奔著簡陌來了。如果能出點事故,今天就不用畫了,她倒是可以亂畫,但是如果畫好畫壞,都被說成是好的,她也沒有辦法。
眾人的視線還集中在那個酒盞上,看看下一個要飄到誰那裏去。
桂牧原倒是注意到了,但是簡陌使了一個眼色,周圍的人便都沒有動。
那個小廝紅撲撲的臉,酒氣熏天的一路走過來,手裏的一個酒杯裏的酒已經撒了個精光,他卻還是那麼鄭重其事的端著。
“簡公子,奴仆敬佩你!”一邊說著似乎一邊想要敬酒,但是岩石不平,那小廝似乎沒有沒有站穩,一個踉蹌就撲到簡陌身上,簡陌一個踉蹌,鳳六出手不及,簡陌就噗通一聲掉進了溪水裏,飄飄蕩蕩的快要過來的酒盞就被一下子壓到水裏去了。
那個小廝也沒有站住,也噗通一聲壓了下來。
隻聽見簡陌哎吆一聲,清澈的溪水裏突然就泛起了一抹紅色,而簡陌的臉已經皺成了一團包子。
即便這樣,簡陌還是感覺到,那個明明是醉了的小廝,還是伸手在她身上的某個部位摸了一把。
“公子!”墨語驚呼,鳳六已經一個縱身把簡陌從水裏提了出來,等到簡陌濕噠噠的在岩石上站定,眾人才發現簡陌的一隻手似乎被岩石劃傷了,正滴滴答答的滴著血水。
“公子!”墨語的眼睛瞬間就紅了,連忙拿一件披風裹住簡陌。
“你時候你圖啥?”鳳六眼眸深沉,臉上半絲笑意也沒有,主子在自己麵前受傷,絕對是恥辱。
那個小廝已經被誰拎了上來,躺著和河邊的草地上噗噗的圖著水。
“大殿下,草民怕是不能繼續了。”簡陌一邊說著一邊舉起受傷的右手,濕噠噠的模樣分外的狼狽,“至於這小廝是哪裏來的,勞煩大殿下給草民一個交代!”
風翼的眸子掃過地上的小廝,分外的冰寒,然後看向簡陌:“簡公子難道左手不行嗎?”這是不讓走的架勢了。
“左手不會。”簡陌淡淡的說。這個世上有幾個人是左右手都行的,風翼就是這麼不願意他離開。
“大殿下有點強人所難了,簡公子如今濕淋淋的,受傷了不說,這是初春,受了風寒也是很要命的。”桂牧原冷著眉眼說。
“小陌兒,走,本少主看看誰敢怎麼樣?欺負我家廚子是不?”絕醫這話說的簡陌額頭直冒黑線,誰是他家廚子啊!
“絕少穀主是要掃本皇子的興,何況埋沒了簡公子這個人才就不好了。”風翼的眉眼也瞬間就冷了,冷冷的目光掃過絕醫透著莫名的陰霾。
成百上千人的地方突然就變成了一片幽穀,都知道那個大皇子喜怒無常,此時誰也不想往槍口上撞。
絕醫哪裏受得了這個,堅決的就要拉著簡陌走,桂牧原的臉也冷成了一塊堅冰,劍拔弩張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