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陌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不敢置信老祖宗就那麼篤定的確認了。
似乎是看到簡陌眼裏的驚詫,老祖宗雙眼泛紅接著說:“顏兒,哪有祖母會不認識自己的孩子?”
桂牧原已經完全驚呆了,他想過簡陌可能是老祖宗熟識的人,所以老祖宗在上次才會有那個反應,也感覺到簡陌身上的藥香很詭異,不是沒有懷疑過。
但是此時聽到簡陌就是一個女的,還是他的表妹,他心裏咯噔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有一點驚喜。如果簡陌是個女的,那就是那個白衣女子,那個白衣女子為什麼那麼幫著他就可以理解了。
“老祖宗,你是不是……”桂牧原本來想問,老祖宗你是不是認錯了,因為想外孫女想瘋了,但這這話他說不出來,因為會傷了老祖宗的心。而且如果簡陌真的是那個白衣女子,不是更好嗎,他的心裏也早已有了疑惑不是嗎?
“你的容顏和你母親有七成像,你母親年輕的時候是有過畫像的,因為回頭你看看就知道了。你的左耳後有一個朱砂痣,很隱秘除了我和你母親比較熟悉,大概沒有人知道了。第一次見你,看著你的臉就是清楚的。”老祖宗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著桂牧原,“你表妹臉上的胎記,從小就是相國寺原來的主持讓貼上的,因為他說你表妹活不大,十五歲是個坎,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她容顏的好,那樣也許過的長久一點。那是相國寺的主持,半個神仙,他既然說了,斷然沒有錯的道理。何況當初風絕那般的虎視眈眈,巴不得你姑母生一個閨女讓他攥在手心裏。你姑母自己都不肯入宮,如何肯讓你表妹去那個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地方。隻是誰成想真的有一天真有人敢對月王府下手。”
桂牧原默了,一雙幽深的鳳眸看著對麵的簡陌,眸光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簡陌也是坐著 ,可是後背密密的出來了冷汗,她怎麼不知道月無顏還算過命,可是認不認都是一個難題,因為她已經記不得月無顏的事情,萬一被看出來,還有現在她還不能確定誰想要對月王府下手,萬一因為她也給鎮遠候府帶來禍端呢?
“顏兒,外祖母知道你這個樣子一定是有苦衷的,外祖母也不問,今日你隻點頭或者搖頭告訴外祖母你是不是顏兒,讓外祖母這個將死之人也有個希望,可以多活幾年。出了這個亭子,你還是簡陌,一直都是簡陌。牧原,聽明白了嗎,她隻是和桂家沒有任何關係的男子簡陌,不能因為咱們的走得近或者神色行為露出了一點什麼讓別人疑惑,進而查到她的身上,你不是說月王府的斷壁殘垣之中還有人在找人或者東西嗎?”老祖宗的神色帶著莫名的堅定。
簡陌心裏一酸,有親人在卻是認不得,卻也知道老祖宗是為了她好,誰知道暗處有多少人在尋找月無顏。
“外祖母。”簡陌的眼睛真的紅了,但是也知道這鎮遠候府也有很多雙眼睛盯著,斷然不能有什麼異樣。
“哎!”老祖宗緊緊的盯著簡陌,眼圈也紅了,一個女孩子怎麼走到今天的,誰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艱辛,聽說昨夜還被追殺,如今活生生的坐在她麵前,就足夠她回去磕頭燒香敬謝老天了,“到此為止,吃飯。這個話題再也不許提。”
桂牧原自始至終沒有出聲,眉眼低垂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連簡陌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突然就柔和了很多,不再是平日裏冷冽的感覺。
老祖宗似乎沒有看到一般,勸著簡陌吃菜,遠遠看去倒是其樂融融的模樣。
“哼,不知哪裏來的野小子,燒了幾輩子高香能和老祖宗同桌而食。”碧蘿站在岸邊的柳樹下,酸溜溜的說,這麼些年,她都沒有坐下來和老祖宗和桂世子一起吃過飯,他們吃飯也從來不讓人伺候。
“碧蘿,讓你多聽聽你不聽,那個簡陌是濟民醫館的坐堂大夫,醫術驚人,今天還剖腹取子救了一對母子,你說這樣的神醫,老祖宗怎麼可能不巴結著,否則不是肥水流了外人田嗎?”桃染笑眯眯的說著,可是看著亭中人的眸子也是一片陰沉。
“真的是神醫?還剖腹取子?”碧蘿的眼眸瞪的老大,如果簡陌真的是神醫,還是桂家的神醫,那麼給老祖宗把脈究竟看出了什麼沒有。
“當然,如今她還是風雲樓的掌櫃,聽說風雲樓從建設都如今的開門做生意,都是她一手計劃的,這樣的一個人,是不是也值得巴結一下。如果富貴樓的掌櫃都鞍前馬後的幫著她,那麼她的背景可能比誰都大。”桂世子即便是世子,以後是鎮遠候府的主人,可是終究是個不健全的人,縱然身份地位都好,可是也是美中不足,畢竟誰願意自己的男人是個不能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