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是聽的目瞪口呆,不知道這個小小的餛鈍竟然有這麼樣的故事,明明就和餃子有幾分像。
那婦人的眼睛更加亮了,一邊給幾個人加酸梅湯,一邊小咪咪的問:“公子去過水影嗎?”
這餛鈍是南方水影國的小吃,在這裏知道的人真的不多,所以這麼些天都是生意慘淡,倒是這個公子不僅知道名字,知道來曆,還對吃法很有研究。她就壓製不住心裏的好奇了。
“嗯,以前吃過。你們是水影國的人?”簡陌一邊喝著酸梅湯一邊淡淡的問,餛鈍還熱,她要等涼一點再吃,不像是絕醫和鳳六,唏哩呼嚕的已經吃完一半了,也不怕燙著。
“是啊,我和父親都是水影國的人,在那裏也是賣餛鈍為生,去年夏天下大雨村子淹了,夫君被屋子砸死了,母親說這風巒京城可能有親戚,就要來尋親,我們攔著說山高路遠,路上不安全,可是母親偷偷走了,我們一路追來,來到這裏舉目無親也不知道去哪裏尋找,就想著先弄個營生,慢慢尋找。”那婦人好像終於遇到了願意和她說說話的,一時說了很多,何況麵前的幾個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也許會有什麼消息也說不定。
那老者一看就是特別老實的一個人,抬頭看了看婦人,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出來。隻是一個人悶不吭聲的坐在那裏看著鍋,怔怔的出神。
“你母親是什麼樣子,說一說,回頭我讓下麵的人也給留留心。”簡陌的眸光閃了閃,笑眯眯的說,能幫一下就幫一下,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就像她出魂在外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爹~”婦人回頭看了老者一眼,老者沒有說話,婦人猶豫了半晌,終於有些遲疑的說,“公子,就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個字不高,有些胖,左眼角有一顆黑痣,愛笑。”
“哦,好,回頭我讓下麵的人幫忙留意。”簡陌低頭吃了幾口餛鈍,她在現代也是吃過很多美食的,隻是那時佐料豐富,所以口感也特別好,可是這裏佐料也沒有幾種,可是婦人做出來的味道確實格外的鮮美。
“我還要再來一碗。”絕醫舉著空落落的碗說,那個垂涎三尺的模樣真的有些丟人。
“我也要。”鳳六也舉著空空的碗說。
簡陌額角抽搐,她的第一個還沒有吃好嗎,明明還是那麼燙,他們究竟是怎麼吃得,難道不怕燙死?
“好好,馬上來。”那婦人笑眯眯的轉身去忙活,對於賣吃食的人來說,客人喜歡吃就是最好的讚美。
簡陌慢慢悠悠的吃著,臉色一片寧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們是餓死鬼托生嗎?”墨語問,狼吞虎咽的能吃出來什麼好味道。
“哼哼,花公子的錢,又沒有花你的。”鳳六絲毫不買賬,而絕醫喝著酸梅湯,眼巴巴的看著鍋裏,那麼模樣真的有些萌,也有些丟人。
說話的功夫從不遠處又來了一輛馬車,也是在這裏停下了,然後一個戴著紗帽的女子就從車上下來了,可不就是林家脂粉鋪子裏的那一個。
她似乎根本就沒有看見簡陌一般,徑直在一旁的一張桌子坐下來,那嬤嬤也坐著,可是那丫鬟卻是笑眯眯的站在女子的身後。那個位置正好遙遙的和簡陌麵對麵。
簡陌低頭沉思,根本就沒有抬頭,可是坐在她身邊的墨語可是看得分明,那個丫鬟的臉上始終掛著那樣的笑容,似乎根本就不會消失一般,一看感覺討喜,但是細看卻感覺有些虛假,似乎是掛著假麵一般。
那丫鬟的手交疊放在腹部,似乎有點無聊,手指頭在身前繞著圈,似乎一隻什麼從她麵前飛過,隻見她手一動就把拿東西夾住了。
動完了似乎才想起來是在什麼地方,也看到了嬤嬤警告的視線,她的眼眸往這邊掃了一眼,卻發現對桌的幾個人要嗎等吃的,要麼低頭吃飯,沒有一個往這邊看一眼。
“請問來幾碗餛鈍?”那婦人給簡陌這一桌再次送上兩碗,才笑眯眯的問,同時送上家裏秘製的酸梅湯。
聽到詢問聲,簡陌這才抬頭看了一眼,看清楚對麵坐著的人,那人似乎意識到了簡陌在看著她,也透過麵紗看著簡陌,白色的麵紗下麵容隱隱約約的隻能看到一個輪廓,甚至有些地方似乎不是那麼平整。
簡陌嘴角一勾,笑了,對著那女子舉了舉手裏的茶杯,估計是那張臉要留下痕跡了。
那女子握著杯子的那隻手也包著白棉布,衝著簡陌也舉了舉杯子。
明明是很祥和的事情,但是墨語和鳳六他們突然就感覺,她們舉的不是茶杯,而是各自的利劍,準備來一場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