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風雲樓殺戮起始,一團亂的時候,他已經和死士一起來了。”桂牧原說。眉宇低沉,還是殺戮的時候,其實他是一直在現場的,就等著那個機會。要知道和死士和風雲樓的侍衛搶奪簡陌,無異於虎口奪食,兩敗俱傷之後出來,劫走簡陌,不費吹灰之力。
“他也許知道死士的行動,或者是看到了風雲樓的火光?”墨雲拋出一句,那麼那個人其實應該是知道天龍堂的,即便不是那麼清楚,也可能是天龍堂的某人是有些關聯的。
“如果查的話從什麼地方查起?”絕醫倒是想到了這個。
“當時候簡陌是清醒的,如果他扛著走,在京城這個地方,到處都是人,不會沒有人看見,何況當時風雲樓的事情驚動了整個京城,幾乎所有人都出來看熱鬧,沒有道理沒有人看到,畢竟在京城想要找沒有人的地方還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他也顧慮到這一點,你們有沒有想到,當夜有沒有馬車之類的在風雲樓的附近,看熱鬧來的,是有馬車的對嗎,把人往馬車裏一放嘴一堵,其實是很容易帶走的。不用出京城,如果帶回自己的宅院,自己的密室,絲毫可以不漏痕跡。如果真的是用馬車,我想那個人非富即貴。”狐麵男說完,手裏的筆一扔,往椅子上一倒,嘚瑟的抬起下巴,一副快來誇小爺,你看小爺多厲害的架勢。
可是三個人還在低聲討論,根本就沒有理會他。
墨雲閣最先行動,搜集所有昨夜風雲樓有關的消息,放在一起去分析的時候,總會有一些蛛絲馬跡的。
當時候追著簡陌出去的時候,風雲樓外是一圈的官兵,而官兵的外麵是京城的百姓,密密麻麻的都是,那麼扛著人走一定是不現實的,背著或者抱著也很紮眼,那麼馬車或者是暗道是最有可能的。
可是暗道白彥軒一直在查,沒有絲毫的痕跡,那麼更有可能的是馬車。
嘭的一聲,門再次被推開了,臉色慘白的未央被無塵扶著,站著門口,氣若遊絲的問:“簡簡,如何了,有沒有消息?”嘴角還有絲絲鮮紅的血跡,灰白的衣襟上還是大片的觸目驚心的血跡。
“你不是大師嗎?”墨雲冷哼,比起別人的尊敬,他就是看著未央不爽,想著他和簡陌可能有的過往,他是更加的不爽。憑什麼簡陌以前的歲月竟然有他的介入。
憑什麼簡陌對他還是念念不忘,甚至寫著幾回魂夢與君同的話?
“我算不出來。”未央苦笑,身子驟然跌落在地上,嘴角的鮮血湧的更加猛了一些。
“師叔,你不能算,再這樣你會先在簡大夫之前就死了的!!”一向淡然的無塵哭了,按住未央,就是不讓他算,“你明明知道你算不出的。”
桂牧原和絕醫一時怔愣在那裏,未央和簡陌究竟是什麼關係。簡簡是怎麼回事?就連狐麵男都詫異的張大了嘴巴,他竟然見到未央大師了?
“為什麼不能算?”墨雲冷聲問,起身蹲到了未央的麵前,對上他異常哀傷的眸子,墨雲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師叔誰都能算,但是簡大夫不可以,隻要算就反噬自身。偏偏師叔就想知道簡大夫是否安好,強撐著要算。再來一次,命就保不住了。”無塵哭著說,也不管誰在屋子裏,師叔都要死了。而且能和桂世子坐在一起商議的,肯定是信得過的人,何況他也需要一個人幫他勸勸師叔。
絕醫和狐麵男走了過來,把未央扶到椅子上,絕醫的手就搭在了未央的脈搏上,然後吃驚的鬆開手“你的身體怎麼虛弱到這個地步?”
“無塵。莫說了。為了簡簡,別說是命,是地獄又如何!!”未央笑著,蒼白的臉像是夜裏月光下的白蓮花,透著莫名的淒清,似乎還有一點點的期待和向往。
“可是師叔,簡大夫要你活著!”無塵關上門,用力的說,聲音不高,卻是清清楚楚。
“是啊,簡簡還不安全,我要活著。無塵給我藥吧!”未央微微笑了,看著墨雲的眼眸一片空無,似乎是暗夜裏遼闊的原野,隻能聽見呼呼的風聲,什麼都看不到,“墨雲,保護簡簡!!”
“我的人,我一定護著,不牢你費心!!”墨雲冷聲說,自己的女人被人這樣記掛著,很不爽。
“未必是你的人,但是你要是說她是你的,就守護自己的那一片心吧!”未央接過無塵手裏的藥碗,一飲而盡,呼吸終於平緩了一些,然後他閉著眼睛坐在那裏。
無塵放個碗一回頭,瞬間就撲了過來:“師叔,說了不能算,逆天!!”
那廂裏未央的嘴一張,鮮血噴湧而出:“還好,還好!!”低聲呢喃了兩句,瞬間就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