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子聽著,身子僵硬的坐在那裏,然後抬起頭微微苦笑著看著簡陌:“這樣就好。”有了那些醜陋的疤痕,她才能記得究竟是誰讓她變成那個樣子的。
簡陌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尋著聲音走過去,想要去洗漱一下吃飯。
“你想做什麼?”那侍衛黑著一張臉站在簡陌的麵前。好像下一秒簡陌就會插上翅膀飛了一般。
簡陌沒有說話,隻是舉起染血的雙手,眉眼冷冷的看著那個侍衛。
明明是長發散亂,衣衫淩亂的模樣,可是身上似乎就有那樣一種氣勢,那個侍衛的心口微微跳了一下,然後默不吭聲的指了指外麵的水渠。
說是水渠真的沒有錯,在石壁山鑿出來的巴掌深度的溝,水從一個方向嘩啦的流過來,然後又向著另外的方向走去。
簡陌伸手在水渠裏洗了洗手,洗了洗臉,然後喝了一口,甘甜清冽,應該是山泉水,如果是引來的山泉水,這裏應該是靠近山或者根本就是在山裏。
她眉眼淡淡的走回去,神情平淡的讓那個侍衛都感覺自己的監視都是多餘的,簡陌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一樣。
那女子也洗了手,然後給簡陌盛了飯。
簡陌也沒有說話,接過筷子就開始吃飯,似乎就像是自己的家裏一般,自在淡然。
她的心裏卻是有千百個念頭轉過,如果她都昏睡醒了,墨雲桂牧原還沒有找到,那就一定是掠自己的這個人還是很強大的,至少隱匿的功夫是非常好的。
那一瞥之下天藍的衣角,她是非常的熟悉的,那個顏色,那個款式,似乎是魅衣坊出品的。去魅衣坊買衣服的,而且是那個料子的都是非富即貴的。而且那個顏色,她目前所知道的,隻有一個人穿,那就是左之舟。
難道真的是左之舟?她的眉眼微微抬起看著麵前的女子,還有這個女子的小姐兩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是熟識的人,為何她沒有印象?或者真的是月王府的人,隻是她沒有印象而已?
那個女子抬頭看著簡陌,嘴角努了努,目光掃向門外的侍衛,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簡陌就低下頭接著吃自己的飯,這般反應,無非有二,那人的誘餌,或者真的是自己人。
既來之則安之,她既然來了,自然是不會怕的。
吃完了飯,那侍衛就進來收拾了碗筷,然後就出去了。
女子看著簡陌,眸子再次泛上淚光,看著簡陌輕輕的說:“我叫輕羽。”看著簡陌迷茫的神色,她接著說,“我是公子那裏的丫頭,我原來的公子叫月千巒。”
簡陌心頭一顫,但是臉色卻是半分也沒有露出來。
“月千巒?”簡陌低喃,腦海裏卻是沒有印象,畢竟她的記憶真的是有限的,如果能見到真人,她也許是認識的,也許能夠想起來,但是此時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那個她葬身火海的哥哥,聽說比左之舟是更好的存在,那個燕姨曾經說過,月世子要是在乎那些虛名,哪裏還有左之舟的存在,什麼冠玉公子,狗屁!!不知為何,燕姨就是不喜歡左之舟,盡管滿城的女子都瘋狂癡迷,可是燕姨就是不喜歡,甚至她簡字號的那些丫頭也沒有幾個喜歡的,倒是提氣月世子,桂世子,淩雲誌,都是一臉喜歡的模樣,就是鳳六和鳳五也常常引得她們麵紅耳赤的小聲尖叫。。。
為此,她還專門問過墨語和梅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個時候,梅落是怎麼說的?嗯,左家空有名頭,左之舟空有相貌,也沒有見得他多麼的憐憫,倒是桂牧原和月千巒,以及月無顏,京城冬日施粥,救濟災民,或者其他事情,出力的時候總是有他們,想比外貌,這樣有貌有心的人才是能讓人記住的。
左家的人看著被人設粥棚,也是會做的,畢竟不做對名聲不好,可是從來沒見到左之舟出來施粥,總是幾個丫鬟小廝,而且態度不好,久而久之,施粥也就沒有人去了。
總之聽到的聲音都沒有多好。
她好奇的事,左之舟那樣的一個人,左家的那樣一個家庭,月無顏怎麼就點頭同意了。
看慣了月千巒和桂牧原那樣的美色,總不至於被左之舟迷住了視線吧,且不說月無顏怎麼看,如今的左之舟在簡陌看來,就是一個小白臉而已,所謂的謙謙如玉公子,總是裝的成分多一點。不是未央的高冷出塵,不是絕醫的俊美卻接地氣,更不是桂牧原的麵癱,當然和也風傾城的那點子陰柔沒有多大關係,不管如何,那些人都是真實的,左之舟總是讓人感覺到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