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濟民醫館衝進來幾個醫館的掌櫃,每一個都點明要見絕醫穀主。
桂牧原還在濟民醫館等淩雲誌的消息,陸續的來了幾個,不過是一些家仆用著這些料子的人家,但是沒有個都是和原來馬車懷疑的對象毫無關聯。
完全是京城一些陌生的家族,甚至是和那些原本懷疑的對象也根本都沒有任何的牽扯,生意上的還是親戚關係都是非常幹淨的。
原本已經有的方向已經被完全打亂了,反而頭緒更多,更加的難找。
而左之舟,水騰遠那邊並沒有傳來任何的消息,那一日的活色春香依舊在京城百姓的舌尖流傳,可是左之舟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看看書,侍奉一下父母,去翰林院,日子清閑,淡然優雅,依舊是皎潔如天邊雲彩的模樣,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當然也沒有去任何隱秘的地方,沒有從暗衛的眼裏消失過,更加沒有接觸過任何陌生人。
桂牧原甚至懷疑水騰遠的判斷是錯的,但是他也找不出來理由說服水騰遠。
千頭萬緒,他感覺頭都大了,而線索還是沒有半點,但是此時聽著不同的掌櫃都來找絕醫穀主,心頭一驚,就知道也學有了重大的發現。
鳳五去的很快,轉眼就從來客居的廂房把醉醺醺的絕醫穀主拎了回來,跟著一同回來的還有絕醫。
那些掌櫃的也沒有多說別的話,隻是今日有一個戴著紗帽的男子買藥很是奇怪,不給看方子,而且每家藥鋪,隻買一兩種,要知道這個時代要麼拿著方子去,要麼直接去看診,自己買來配的不多,也許是自己家裏有大夫就缺著這些,但是也有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
“寫下來!!”絕醫穀穀主醉醺醺的說,眸子卻是閃著精光。
白及,煆龍骨,煆牡蠣,丹參,三七身,血竭,白芷……掌櫃們在寫,絕醫穀穀主在看,看到最後他的眸子一愣,前麵都是一些止血的去腐生肌的藥物,可以共用也可以單用,倒是沒有任何的意外以及不妥。肯定是有人又了外傷,並且是有潰爛才會用的藥。
獨獨在最後多出一味藥,那味藥在風巒並不常見,它有解毒排膿的功效,但是主要針對的無名腫毒,燙火傷和凍瘡,雖然說對於外傷也可用,但是出現在這裏明顯的和前麵不搭不說,多少還有點突兀。
最重要的是,竹子油南方好用,而在風巒,並不常見,所以整個京城能找出一份也是真的很不錯的。
“絕老,他問了我藥性。”一個掌櫃說道。
“也問了我的。”其他人紛紛附和。
“絕老,這張藥房我見過。”一個老頭子摸著胡子說,“一個小姑娘找來的,說家裏有人在山上打柴摔傷了,村裏一個大夫開的,問我這個方子可是能用,我當時說可用。”
“打擾一下,掌櫃的,那個小姑娘是是什麼樣子?”桂牧原在旁邊聽著,突然開口問道。其他掌櫃的說是男子拿藥,可是核對藥方的卻是個小姑娘。這難道還不夠奇怪嗎?
“十二三歲,穿著京城百姓經常會穿的灰色的衣裙,可見家境不是很好。對了,那個小姑娘的左手掌心有一顆紅痣,很醒目。”那個掌櫃說道。
桂牧原看了鳳五一眼,鳳五轉身就出去了。
“男子嗎,倒是身形高大筆直,一看就是個有力氣的練家子。但是除了醫館跟出去就找不到人了,速度特別快。”一個掌櫃的說,其他人紛紛點頭。
“好,我謝謝各位。”絕醫穀穀主看了桂牧原一眼,說道,桂牧原揮手,立刻有人捧著匣子上來,每個掌櫃都贈送一株難尋的藥材。
“不用客氣,桂世子,能為絕醫穀做事,是我等的榮幸!!”一眾人連連擺手,這鳳歌大陸的醫者多多少少和絕醫穀都有那麼一點沾親帶故的關係。
“給了就收下,醫館還忙著呢,有什麼困難,不妨去找絕醫穀,這是絕醫穀給各位的承諾。”絕醫穀穀主笑著說,說完了人往椅子上一倒,就呼呼大睡,顯然之前一直是強撐著,是醉的太狠了。
那群掌櫃的麵麵相覷,然後紛紛捧著匣子出門告辭,走的顯然是醫館的後門,而且是人煙稀少的位置。。
那群人一走,絕醫穀的穀主瞬間就跳了起來:“真是囉嗦,說完就走多好。你看出了什麼?”前半截是嫌棄,後半截顯然是對著桂牧原說的。
“醫藥的東西我是不懂,你既然懂自然是你來說。”桂牧原沉思道。
“竹子油是從竹鼠的身上來的,而竹鼠是生活在竹林裏,主要是吃竹子的根和嫩筍。”一直沒有開口的絕醫突然說道。而且多年前他還親眼見過別人捉竹鼠,對於這個他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