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眾的姨娘庶女,哭哭啼啼叫天無門之後,此時看著當家主母和少主母互撕,竟然平白多了幾分興致,不但不勸架,還在一旁火上澆油,唯恐兩個人打不下去了,少了好戲看多可惜,這麼些年,左夫人母憑子貴,因為生出了兒子,處處壓她們一頭,這個時候,左之舟出了事,眾人感覺心裏竟然有隱隱的暢快感。
頭發亂了,臉頰腫了破了,衣服扯爛了,就連獄卒都進來了,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大家大戶的夫人,平日裏端著高高在上的架勢,似乎千塵不染的模樣。
“原來女人打起仗來,士族夫人郡主和普通的村婦沒有什麼區別。”一個獄卒點著頭說,目光裏有著鄙夷,還沒有審問呢,自己先窩裏鬥上了,這一家也是奇葩了。
“比農婦更加的不如,至少農婦打架也很少撕衣服,都要個體麵,頂多就是蓬頭垢麵,不知道這大家族的女人是這麼彪悍啊!”另一個附和著說。
左尚書的臉紅了青,青了紫,終於沉沉的怒喝一聲:“夠了,難道還不夠丟人!!”一雙眸子射出的冷冽的光芒,看著的人都是一個哆嗦。
白念君和左夫人一愣,看著周圍圍著的獄卒和其他犯人,終於意識到不妥,連忙去拉攏自己的衣服。
左夫人抬頭看了左尚書一眼,心裏本來是有點委屈的,但是看著左尚書冷冽的甚至是邪魅狠毒的眼神,她的心裏一個激靈,竟然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了,隻是倉皇的別開對著的視線,一個人走到牆角,再也沒有說話。
白念君吃了虧,哪裏能這麼快就結束,一邊扯下丫鬟的衣服穿上,一邊惡狠狠的看著左家的人,眸子冰冷,多少帶著一些氣急敗壞的味道,手指一溜指過去:“你們都給我等著!!”
“咳咳!”人群之外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咳。
獄卒心裏一個激靈,趕緊回頭,隻看見要給戴著黑色的紗帽,看不清麵容的男子站在身後,他的身後還畢恭畢敬的跟著天牢的頭目。
那男子一身紫衣,光華流轉,在這個肮髒的地方竟然讓人感覺生出幾絲聖潔的感覺。一看就是個極其清貴的人兒。
“皇上派來提審的大人,還不趕緊讓開!”那個帶刀侍衛冷哼一聲,圍觀的人群立馬就散開了。
紫衣瀲灩的男子慢騰騰的走進裏麵的屋子,背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眾人才鬆了一口氣,沒有辦法,那個紫衣男子的威懾力太強大,他在這裏站著,眾人救不自覺的灰屏氣凝神,此時他進去了,眾人才敢大口的喘氣。
“頭兒,他是誰?”一個小獄卒跟在後麵問。
“不知道,有皇上的令牌!”頭兒眉頭緊蹙,這個人他也是不曾見過的,但是絲毫不敢怠慢,如果隻有那個紫衣人過來,也許他可以說是假冒,但是送來的是謝公公,而且身邊跟著地說是皇上的貼身侍衛。由不得他不相信。
來頭很大,但是卻想不起來,京城幾時出了這麼一號人物。
“還等什麼?”冷冷的嗓音低低的從屋子裏穿出來,特別好聽,也特別的冷,聽著這個聲音,就能讓人一個哆嗦。
“是,是,小的這就來!!”天牢的牢頭,趕忙打開牢門,徑直進去拽出了左夫人。
左夫人心裏一驚:“你們要做什麼,究竟要做什麼?老爺,救命啊!!”左夫人張皇的看著左尚書,但是左尚書隻是冷冷的看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快點走吧你!”身後的獄卒猛地推了一下。
力度太大,左夫人踉踉蹌蹌的往前撲,好不容易抓到牢房的欄杆,才堪堪停住,她回眸不敢置信的看著左尚書,也許一直以來沒有多麼的情深,但是至少也是相敬如賓得,如今這麼冷漠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左尚書沒有再去看她,而是低垂著眼簾,就像是沒有看到一般。
“文軒!”老夫人心裏直突突,這麼些天了,從來沒有人審問過,那日白彥軒過來,也隻是隨便問問,安撫了一下就走了,如今看著這個架勢,怎麼那麼瘮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