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巒京城,皇宮,禦書房。
風絕安靜的坐在禦書房,一張彌勒佛一般的老臉上沒有任何笑容,這段日子已經顯得很是蒼老了,甚至麵色上開始泛出一層灰白的色澤來,就是嘴唇也是沒有任何的色彩。一雙小小的眼睛看著麵前,似乎透過麵前看向不知名的遠方,透過麵前的空氣看見了很多他想要看到的東西,想要看到的人。
“怎麼樣了?”他聲音沉沉的問,就連聲音也是蒼老了幾分,帶著深深的疲憊。
“會聖上,聖旨已經頒布了,邀請了風巒境內的所有官員勢力,包括桂牧原和簡陌。”一個內侍低眉順眼的說,前麵的一個內侍,因為說話不當已經被砍了頭,似乎從謝公公走了以後,皇上就暴躁了很多,或者說,暴虐一直都是他的本性,隻是以前被笑眯眯的表象所掩蓋了而已。
“桂牧原和簡陌?”風絕低低的呢喃著,多年前是月家和桂家助先祖上位,如今,是不是還能靠著月家和桂家扳回一局,他的心裏已經沒有底了,這麼些年,他做了什麼,或者讓人做了什麼,或者默許做了什麼,他的心裏無比清楚的,他現在能想著的就是,桂牧原和簡陌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知道多少。
如果簡陌和風傾城有關係,應該對他是有利無害的事情。
隻是現在回來的消息是,風傾城失蹤了,在天鷹失蹤,生死未卜,風慕也失蹤了,失蹤是好聽的說法,但是很有可能被白國丈或者天龍堂的人出手給殺了,或者是劫持,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鎮遠候還是沒有消息嗎?”風絕說道,畢竟他和鎮遠候還是有些情分的,有鎮遠候在,他比較能安心一點,現在的小一輩,他真的有那麼一點拿不準。
“回聖上,還是沒有消息。”那個內侍接著說,每一句都鎮定,希望不要出任何的錯誤。
風絕亮起來的眸子此時又黯淡下來了,鎮遠候不在,他的心裏沒有多少底氣,桂家軍什麼樣,誰都不知道,但是白家軍已經駐紮在城外,白國丈已經掌控了京城了。
“宣大皇子覲見!!”風絕沉聲說。
那個內侍的身子一僵,然後身子低的更低了,聲音也帶著一些惶恐:“聖上,大皇子和天龍堂有瓜葛,已經被白國丈關押在天牢裏了。”
“那就去天牢宣,朕是皇上,難道想要見見自己的兒子還見不得!!!”風絕怒吼一聲,拿起桌子上的硯台就砸了過去,那個內侍一時不查,瞬間被打倒在地,頭上破了一個大洞,鮮血噴濺,瞬間就沒有了聲息。
“出來,處理幹淨,換上衣服!!”風絕低聲說,他的身邊還有幾個暗衛,其他的已經被白國丈明裏暗裏已經殺了不少了,如今活著的也隻剩下了這麼幾個。
一個暗衛出來,把那個內侍拖走,然後擦拭幹淨,換了內侍的衣服,低眉順眼的站在風絕的麵前。
“去天牢!!”風絕換了一身樸素一點的衣服,和那個內侍走了出來。
“皇上,您去哪裏?”門口的侍衛閃身跪在麵前,沉聲問道。
“狗奴才,朕去哪裏還要和你交代不成?”風絕怒道,一腳踹了出去,那個侍衛的身子竟然跪在原地一動都沒有動,神色冷然。
“白國丈又交代,皇上日夜為國事操勞,外麵的事情就不用皇上操心了!!”顯然這個侍衛是發白國丈的人。
“哦?你倒是能指使朕了!!”風絕冷笑,對著身邊的內侍一揮手,門口的兩個侍衛就被殺了,然後拖了進去,接著就有兩個侍衛站在門口,速度之快,根本就讓人看不清楚,但是風絕終於是送了一口氣,至少他的身邊有自己的人了。
“走!!”下麵的侍衛內侍看到風絕想要說什麼,但是看著風絕的麵色神情,都沒有說什麼,但是在風絕的身後,立刻有侍衛一溜煙的額就去報信了。
風絕倒是沒有理會,徑直去了天牢,天牢的守衛怎麼可能輕易的讓風絕進去,白國丈明明吩咐過的。
但是風絕是誰,風絕終究是個皇上,他的眸色掃過去,瞬間就讓那個天牢的總管退下了。
風絕一直走到裏麵,風翼倒是沒有被苛待,但是這麼多天都被關押在這裏,沒有換洗,自然也是胡子邋遢,滿身髒汙,自然也是很不成樣子。
不管風絕喜不喜歡這個皇子,這是目前他唯一有的一個皇子。
“翼兒!!”風絕看著風翼低聲叫道,回頭暴怒的看著那個天牢的侍衛,“還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