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白飛,已經在府裏點了人馬,徑直奔著皇宮而去,他今夜一定要提前做好所有的事情,白國丈不見了,他不早行一步,那就是什麼勝算都沒有了。
一隊人馬在夜色裏疾馳,路上本來人就很少,此時看到了,也是紛紛躲避。
“白將軍!”守衛皇宮門口的侍衛看到白飛,抱拳行禮。
“開門吧,本將軍有事要進宮!”白飛端坐在馬上,冷聲說道,這些侍衛當初都是白國丈的手調教出來的,和他沒有什麼關係,他真的怕他們他們臨時倒戈,自己手裏沒有什麼人,如果真的臨時倒戈,他是什麼勝算都沒有。
“這!”那個侍衛抬頭往暗處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後打開了門,“將軍請!”
白飛冷哼一聲,眸光也掃向暗處,那裏一片黑黝黝的什麼都沒有,他策馬進宮,連馬都沒有下去,就一直到了皇上的寢宮,翻身下馬,一身戎裝的徑直闖進了寢宮。
風絕本來就睡的不熟,此時聽到聲音一驚,何況身邊的僅存的暗衛已經過來說過了,白飛進宮了。
白飛進宮了好,他早就在等著白飛進宮了,白飛不逼宮,他倒是心裏不踏實了呢,白家早點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也沒有什麼不好。明日的壽誕,絕對會是一場血風腥雨。
“二皇子還是沒有消息嗎?”風絕低聲問道,風翼有白家的血統,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用的,風傾城是斷袖,也一直都不被他喜愛,何況還出來這麼一個謀反的事情,如果風慕不在了,他隻能用風翼。所以找到從小疼愛的培養的風慕,對於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事情。
“沒有。”那個暗衛搖頭,“但是簡陌和桂牧原身邊多了一個臉生的人,據靜月庵的那位說,二皇子在白城的時候就和簡陌桂牧原在一起,或者,他們已經達成了什麼共識。屬下感覺皇上可以放心了,月家和桂家是不會讓風巒出事的,那是他們的使命,也是不能。”
“你倒是看得通透,但是簡陌和桂牧原難免不會恨朕,如果慕兒能和他們在一起,朕就會百分百的放心的。他是朕最喜愛的兒子,也是從小就一直保護的兒子,一定可以活的很好的,風傾城和他同時失蹤了,風傾城都沒有事情,他一定也不會有任何事情的。”風絕淡淡的說著,任由近侍給他穿好龍袍,梳好頭發,盡管是夜裏,風絕知道,從現在開始,想要好好的睡一覺,怕是難了,但是他的心裏又感覺到了放鬆,畢竟白家逼迫了那麼多年,他日日都繃的緊緊的,如今突然要卸下來,他竟然有了解脫的感覺。
白飛一進宮門,他就知道了,白飛到了殿外,風絕已經梳洗好了,在桌前穩穩的坐著,手裏端著一杯溫熱的參茶,可是精神卻是有點集中不起來,他的毒是白雅下的,絕醫沒有辦法,白雅不說出解毒的方子,如今白雅已經被救走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多年來已經虧空的厲害,當然都是白家的功勞。白家,終有一天,他會讓白家背著罵名,滅了九族。即便是那樣,也不能解了他的心頭之恨啊!
“皇上!”白飛走進來就是看著那樣的場麵,風絕沒有像他預料中的那樣,衣衫不整,驚慌失措,很是狼狽,而是異常淡定的坐在那裏,似乎早已經預料他會來,因為預料到他會來,已經等待很久了。
“白將軍來了,刀劍都拿下來吧,朕這個早就掏空的身體,一拳都撐不過,何況是一把刀劍。”風絕笑眯眯的說著,一張臉上都是笑意,就像是彌陀佛一般,如果再白一點,胖一點,就更加的像了。
白飛冷哼一聲,抽出自己的刀劍,森寒的刀劍架在風絕的脖子上,“風絕,寫讓位詔書吧,這麼些年了,你也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白家終於不藏著掖著了,真還以為,這個事情是白國丈來做,難道白國丈竟然被你怎麼了?”風絕笑眯眯的舉高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後幽幽說道,那個內侍低眉順眼的站在風絕的身後,一動都不動。
“我來做,還是我父親來做,有什麼區別,風絕,白家這麼多年勞苦功高,你皇上要做的事情,要批的奏折,要審核提拔的官員,練的兵,都是白家在做,你做了什麼,你什麼都沒有做。所以這個位子,白家來做,絕對是最合適不過的,何況,你的風翼走了,風傾城死了,風慕失蹤了,你準備讓誰繼位,對了,不要說還有墨悠肚子裏的風傾城的遺腹子,那個遺腹子可不是皇家的種,那是龍乘雲的種,墨悠是龍乘雲安插在墨雲閣,然後在白府,在三皇子府的人,咱們都被騙了。所以,風絕,不要讓我動手,你是知道的,我沒有什麼耐性,趁著我的心情還好,抓緊吧!”白飛一邊說著一邊揮手,立刻有侍衛捧上了筆墨,顯然今天風絕根本就不能拒絕,也不給風絕拒絕的機會。
“說吧,你說朕來寫,這個皇位啊,朕真的是做的很累了。”風絕歎口氣說道,一邊用手裏的杯子推開麵前的長劍,“動刀弄槍的多傷感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