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慕站在高高的城牆上,頭頂是密布的烏雲,但是這樣的烏雲並沒有完全的蓋住太陽,太陽從雲層的間隙裏射下一縷金光,而那樣一道金光正好籠罩在城牆上,站著城牆上的風慕在眾人的眼裏恍如神祗。
但是此時他的目光卻是盯著靜寂空曠的京城,這個京城曾經是他萬分向往的地方,因為那裏有他的家,此時看著,竟然有了一份悲愴,所謂的家,不過就是想象而已。
城門下跪下一片人,高呼的歡迎聲音,並沒有讓他有任何的欣喜。風慕縱身從城牆上躍下,緩緩走到桂牧原和裕親王麵前,對著一眾老臣說:“各位大人請起,一來京城就讓各位大人看到這樣血腥的一麵,是風慕的不是了。”這話說的真的是透著歉意的,眸色也格外的真誠,對於在京城白家的淫威之下,還能堅定自己的立場的人,他的心裏是真的敬佩的。
“臣等理解。”李尚書站起來說道,不是有這樣的血腥場麵,如何震懾外麵的幾萬兵丁,如何震懾裏麵的人。他們的心裏也是高興的!畢竟風慕的這番強勢的表現是代表著底氣的,風慕有底氣,就說明白家翻不了大浪。
而他們,已經不能好好的放鬆的生活很久了,白家在的日子實在是太壓抑了。
“二殿下,這些士兵?”李尚書還是擔心的,畢竟如果五萬人都屠殺,那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他們也是不敢估計的,他們隻能希望把這種殺戮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各位大人安心。”風慕一邊說著邊走向原本跟著自己的侍衛,“願意順從朝廷的,都帶去山裏圈禁,先安穩的待著,不願意的,還要謀反的就地格殺,株連九族。”風慕一邊說著一邊看了桂牧原一眼。
桂牧原對他點點頭,縱身跳上城牆,對著下麵,大聲說道:“白家不臣之心由來已久,昨夜白飛潛入皇宮想,脅迫皇上,各位都是我風巒的忠臣良將,自然知道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各位如果是不信,如今過來一些代表和本世子去一趟白家,就什麼都明白了,我桂牧原是不會說謊的。”
桂牧原的話就等於是鎮遠候府的表態,那個可信度還是比較高的,何況桂家本來就是將士們仰望的存在,若無桂家,風巒斷然不能安然到今日。
但是還是有人遲疑的,也真的有一些將領走了出來:“桂世子,白將軍一直說的都是保護京城,天龍堂的人要謀反,如今說白家要謀反,我等心裏有猶疑,可否一同去看看。”這話問的額客氣,桂牧原知道這些人如果看了,就一定更能說附眾人。
“好!”桂牧原一揮手,侍衛已經牽過了馬匹,桂牧原跳下來,翻身上了一匹馬,對著風慕說道,“二殿下稍候,各位和本世子走一趟,白家這些日子一直都被圍著,東西確實沒有動過,不妨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行人跟著桂牧原在京城的街道上疾馳而去。
城門口的血腥味依舊濃鬱,而風慕帶來的士兵已經開始打掃戰場,也在等待的時間裏,京城的南門外清理的幹幹淨淨,如果不是地上還殘留的血跡和炸出來的大坑,都看不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戰鬥。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些人又疾馳而來。
那些跟著去的將領的臉色都黑沉沉的,顯然這些將領是不知道白家是謀反的,或者說隻有少數的親信知道,其他的人都是被拿著天龍堂的借口忽悠的。
“怎麼樣?”有人問。
那些將領下了嗎,對著風慕噗通一聲跪下了:“二殿下,屬下不知道助紂為虐了,還請二殿下責罰!”
“不知者不怪,各位,帶著士兵去本皇子準備的好的地方修養,其餘的事情等到今日京城的壽誕過後再說。如果那些士兵還有家眷在京城,一定都要帶出來,未央大師預言,這兩日京城會有大的地龍翻身,整個京城也許都會沉沒,所以各位,安然待在外麵,本皇子不是那等喜歡殺戮的人,盡管放心!”風慕真的是說的格外的溫和,那些士兵一看到這些將領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多謝二殿下!”那些將領恭敬的磕了一個頭,回身帶著自己的士兵就往指定的地方走去。
“二殿下,有不少白家的將領,帶著士兵進城了,不願意順服朝廷,還有一些進山了。”從外麵疾馳過來一匹馬,到了風慕麵前翻身下馬,沉聲稟報。
“進城的不要讓他們出來了,至於進山的,帶人格殺勿論。”風慕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