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騰遠的眼睛瞥了一眼帳篷的外麵,抱著自己的雙臂重新在躺椅上躺好,幽幽說了一句:“真是孤單寂寞冷啊。”
梅落在床上打了一個冷戰,把薄被裹得更緊了。
曼舞在外麵也打了一個冷戰,身子一個哆嗦,就感覺身後有一堵暖暖的牆壁靠了過來,緊接著就是溫熱的氣息,曼舞強自抑製住口中的尖叫,一下子就跳開了,這才發現,身後靜默的站著的人,是笑眯眯的鐵木。
“你在這裏做什麼?”曼舞沒有好氣的問道,對於鐵木,她也是心生懼怕了。
“媳婦兒,夜寒蚊蟲多,還是帳篷裏比較好,你要是喜歡聽情話,那些話我可以說給你聽,實在是沒有必要偷聽別人的,這要是被抓住暴打一頓,為夫可是會心疼的。”鐵木柔聲說道。
那廂裏曼舞再次打了一個冷戰,腳步一步一步的後退,感覺已經夠遠了,拔腿就跑,好像後麵有鬼追趕一般。
鐵木哪裏會放過獨處的機會,連忙追了上去。
在不遠處的帳篷頂上看戲的風慕和絕醫把手裏的酒壺再次碰了一下,“這個季節,草木茂盛,比較隱秘,果然是約小樹林的好時候。”說這話的是一臉豔羨表情的絕醫。一邊說著一邊咕嘟喝了一口酒,神情有些悵然若失。
“這樣的月朗星稀,也比較適合咱們這樣孤單的人。”風慕感歎道,“果然都是成雙成對的,誠心打擊我們是不是?”
“沒錯,打擊咱們的話,咱們就攪局。”絕醫醉醺醺的說道。
“對對,棒打鴛鴦什麼的,最是好玩了。”風慕也是醉醺醺的附和。
一個黑影從後麵過來,兩個手刀就把絕醫和風慕劈暈了,一手拎起一個,跳下屋頂奔著帳篷去了,“好好的什麼不好學,去學人家棒打鴛鴦,就不怕作孽太多,一輩子都找不到自己的野鴛鴦嗎?”
說著話的人正是雲墨,他把兩個人扔到床榻上,自己也找了一個床榻,安穩睡去,昨夜那麼折騰,白日又是善後,自然是沒有來得及休息,困倦至極。
夜色寂靜,好一會之後,才有一個人影從帳篷裏出來,左右看了看,穿過一片寂靜的居住區,徑直走了,守衛的士兵看著,因為是熟悉的麵孔,隻是欠了欠身子,什麼都沒有說。
“公子,你起來了嗎,公子?”曼舞端著水盆在帳篷外問道,裏麵什麼聲音都沒有。曼舞疑惑的皺了皺眉頭,難不成公子已經起來了,可是她剛剛在風清歌和梅落那裏都轉悠過了,根本就沒有人啊。
她放下水盆,打開帳篷,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床榻上的杯子還是昨晚她走時的模樣,上麵還有簡陌靠在上麵的壓痕。
曼舞的心裏咯噔一下,轉身就往外麵走,眼角掃過桌子,似乎桌子上有東西,一看之下,更是大驚失色。
“桂世子,我家公子丟了。”曼舞的聲音是顫抖的,簡陌身中血怨,孩子都四個月了,這般身體能往哪裏去,身邊再沒有個陪伴的人,越是想,曼舞越是覺得害怕。
“丟了是什麼意思?”桂牧原沉聲問道,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天氣非常的涼爽,這應該是一天中最好的時候。
“你看。”曼舞把手裏的書信往桂牧原的手裏一放。
桂牧原掃了一眼,眉頭緊緊的皺起,簡陌走了,為了血怨,但是要他們誰也不要追過去,風巒京城的事情完成了,就在鳳歌城等著就好,她會回去的。
風清歌的治療方法,要用的藥物,事事都寫的非常的清楚有條理。顯然是預謀已久,不會是臨時起意的。
桂牧原想起在墨悠死時簡陌的淡然,或者簡陌是在之前就知道了自己中了血怨的事情,隻是一直都沒有說而已,她是那樣的一個有著七竅玲瓏心的人,怎麼能瞞得了她?
“你們的人,誰不在了?”桂牧原沉聲問道,總要知道,簡陌的身邊是不是帶了人,那樣才能放心,簡陌把風清歌托付給他,梅落托付給水騰遠,曼舞托付給鐵木,顯然就是希望有人牽絆住他們,不希望有人跟著去找。
“我去看看。”曼舞一溜煙的就走了,過了好一會才回來。
這是桂牧原的帳篷裏,雲墨,絕醫,水騰遠,風慕等人都是在 的,曼舞走進來,看著桂牧原說道:“其餘的人都在,並且得到了命令,在京城建設好之後會去鳳歌城。隻有顏媚和鳳六不在了。”
桂牧原反而鬆了一口氣,鳳六不在了,說明一進跟著走了,有鳳六跟著,他還是比較放心的,但是有顏媚跟著,簡陌絕對會變換樣子,一定是不希望她們找到,而簡陌不想要他們找到的時候,他們是一定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