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怡兒千回百轉的心思,簡陌根本就沒有理會,隻是在馬車快速行駛帶起來的疾風吹開簾幕的時候,和趕車的人對視了一眼,卻是什麼言語的交流都沒有,彼此都知道,從此進入戒備狀態,今日就會進入巫族的地盤,而一旦進去,會發生什麼預料不到的事情,誰也不能想到。
而後麵的人,未必能夠在最快的時間裏到達,天韻能夠這樣放任她在山林間活動,但是沒有什麼護衛,甚至沒有什麼防備就這樣大張旗鼓的,定然是有什麼後續的手段的。
也許他等待的就是後麵追著簡陌的那些人跟上來,然後一鍋端了?不知道天韻有沒有那樣的能力,可以把鳳歌大陸最主要的幾個勢力都吃下去,難道就不怕被撐死嗎?
簡陌手裏的書才翻到第二頁,就看見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張落了下來,隨著從馬車的車門處湧進來的風飛向簡陌的身後,簡陌手疾眼快的伸手一抓,那張紙就已經在她的手心裏了,她打開,隻是輕輕的掃了一眼,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怡兒伸頭過去也想要看看,簡陌的手微微一躲,就避了過去。怡兒嘴角一撇:“稀罕!”顯然對於簡陌的行為非常的不滿。
紙上沒有隻言片語,但是隻有一個人的畫像,那個人是誰,簡陌是再熟悉不過了,是墨雲,墨言一直都聯係不上的墨雲,果然是在巫族,而且有可能真的在天韻的手裏,所以天韻才是那樣的有恃無恐。
紙被簡陌團成扔向馬車的外麵,但是在怡兒沒有看到的角度,那團紙已經被趕車的人拿到,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傳了出去。
且說後麵的一行人,也是明目張膽,大張旗鼓的前行,絲毫沒有半分的戒備意識,似乎曾經遇到的那些血傀還是阻攔,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頗有遊山玩水的愜意。
所以當那張畫像傳到未央的手裏的時候,未央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嘴角勾出的是嘲諷的弧度,隻是幽幽的吐出兩個字:“真弱!”顯然對於墨雲陷入困境的行為是萬分的看不上的,連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護不了,甚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這樣的男人是不是能站在簡簡的身邊,絕對是值得商榷的一件事情。
水騰遠伸手從未央的手裏拽過那張紙,既然是傳回來的消息,他們都是應該知道的,等到看清楚紙上畫的是誰,一雙多情的眸子裏都是詫異,驚訝的看著未央:“喂喂,你不要告訴本公子這個家夥被人抓了,那會笑死人的!”那個人是誰,墨雲閣的閣主,腹黑狡詐的一隻千年狐狸,他都沒有在墨雲的手裏討到什麼好,如今竟然被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給抓了,真的是笑死人了,他很想去看看墨雲狼狽的樣子,然後在他的麵前放聲大笑。
“目前反饋回來的消息,應該八九不離十,所以想要笑的話,也要等到看到狼狽的本尊的時候再笑。”未央淡淡說道,另外的一張紙條,他並沒有給水騰遠看,那個老東西如此禮遇簡簡,也許是動了什麼別的心思。所有搜羅到的消息,都沒有那個老東西和女人有什麼牽扯的話題,好像他根本就對女人無感,簡簡倒是讓他破了先例。
桂牧原隻是眉宇挑了一下,什麼都沒有說,絕醫倒是跳了起來,湊到水騰遠跟前,兩個人開始激烈的討論。
“也許,咱們也要多一些布置,多帶一些人手,如果能把墨雲困住,也就是說,那個天韻,不是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桂牧原站在未央的身邊,看著馬車外麵的碧綠山野,皺著眉頭說。
“確實不簡單,最新回來的消息,說風巒之亂,苗淵的災禍,哈蘭的叛變,似乎後麵都有那個天韻的影子,或者說不是天韻的影子,而是那些得來的消息隱隱的都指向巫族,而目前巫族出來的,能有這個能力的人,隻有他。如果他能訓練處血傀這樣的東西,你認為,他還能小覷嗎?”未央淡淡的說,神情依舊淡然,就是眉宇間也有著看透世事的淡然,那份皎潔出塵,是任何一個人也比不了的。
“野心不小啊。”桂牧原感歎道,“淩雲誌會帶人過來,而所有曾經浣花樓的人都會聚集在巫族,當然墨雲閣也會來。但是我還是感覺有些詭異,這種詭異是一種不好的預感。”早在簡陌失蹤的那一刻,鳳歌大陸所有和簡陌有關的人都已經聞風而動。
也許彙聚到巫族,又會是一場大戰。不知道天韻有沒有這個認知,還是他就是有意有這樣做,把所有人都吸引過來,或者是一鍋端了。